只问一点,可有一次是我主动找茬”
孙氏被噎了一下。
不待她分辨出口,蒋云若又不客气打断她,“大伯母也不必说什么跟长辈解释,请长辈做主,云晴和云姣说什么你们都信,我解释了,大伯母与祖母会信也没外人,大伯母也不必再做戏了,彼此坦诚点不好吗”
蒋老夫人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你还有脸说,若非你素日里便品行不端,我们长辈又怎会不信你一饮一啄终有定数罢了。”
蒋云若轻笑,“祖母说得对。”
蒋老夫人这话确实有道理,守着大伯母她也懒得继续装了。
主要装可怜只能是被禁足,所有错处都是她的,蒋云晴姐妹就该是完美无瑕,外头还不定怎么传谣言呢。
可去特奶奶个腿儿的吧。
蒋云若似笑非笑看了孙氏一眼,直直面对蒋老夫人,“祖母与大伯母一直自恃公平,连大伯父也觉得对我们二房不错,可我敢问祖母,这些年府里对待二房,当真公平”
她从蒋鸿宇和知书知画那里得来的真相,如今一桩桩一件件来计较
“姐妹打闹便能大冬日的将姐妹往水里推不如叫酒楼里说书的评评理,看看旁人是不是也这么以为。你们觉得当初害我落水之事,既然三人都落了水那便谁也不追究,可若我不会水呢若我没拉住大堂姐和二堂姐一起,会有人及时过来救我吗她们是害命,我是自救,这当真公平”
“当年大堂姐起了烧,二堂姐受了惊吓,不只是府医,连太医都请来了,甚至还有府周围的郎中,全去了大房,我阿娘大冬日的骑着马到处找郎中为我看病,只一墙之隔,我高烧不退几乎丧命,这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公平”
“我阿娘去世,银钱不凑手,婢子都卖了,我日夜不眠劳累的摔在棺材上,我阿弟却被打断了腿,哦,那是他活该他咎由自取他该为伯府做贡献,二堂哥也断了腿,却像是什么功劳似的被大伯父看重,敢问到底是谁得罪了大千岁”
蒋老夫人脸色铁青,“够了”
“不够。”蒋云若眼神像是天空中永远明亮的北斗星,眸光闪亮又带着寒意,直直扎进蒋老夫人眼中。
蒋老夫人愣了下,随即大怒,“你这是指责长辈不慈”
蒋云若不回答这个问题,不是要辩论吗
要是有人能狡辩得过金狐狸,她倒立拉稀
这婆媳俩一唱一和的,真是给蒋云若恶心坏了,原先她对大房那点子微弱的好感,一扫而空。
因此蒋云若对上孙氏,虽然声音并不高,但气势却让孙氏心惊,“我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谨威候府又为何被大伯母赶到外头走动我以往并没有亲近的手帕交,出现在哪里都不合适,不去赏花我能做什么”
她嘲讽地笑,“大伯母当我愿意在外头招摇我一遍一遍在花丛边上走,确实是为了更显眼些,不是为了给什么郎君看,是为了让我的堂姐妹看到我的尴尬,可她们过来做了什么”
孙氏被她冷冽的目光逼得退了一步,蒋云若仍不肯罢休,“大伯母与我说过,不管在府里怎么闹腾都好,到了外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我敢说我记住了,堂姐和堂妹记住了吗”
“所以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孙氏被逼得心头火起,声音尖锐许多,只抓住蒋云若不肯回答的问题不放,“你敢说今日你半点不曾算计”
蒋云若又笑了,随即一字一句道,“祖母说得对,一饮一啄终有定数,我阿爹要续娶,我不会拦着,但我不会为了讨好大房,拿我阿爹的亲事去算计。用得到的时候记得我阿爹是伯府子弟,用不到的时候对我西院万分嫌弃,没有这样的道理,难不成天下的公道都在大房这里”
“你放肆”蒋老夫人狠狠拍了下桌子,黑着脸瞪蒋云若,“你这是指责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刻薄二房,还是指责我为母不慈”
蒋云若立刻回答,“那得祖母扪心自问,二房从我阿爹出生起到现在,可曾忤逆过祖母但大房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莫说我没想算计堂姐妹,即便是算计,也是因果”
孙氏本来还想着怎么处罚蒋云若,顺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压下去,可随着蒋云若越来越大胆的话,她都莫名有些失控的心慌感,感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可不等她说话,蒋老夫人已经被蒋云若气得浑身发抖,“混账,混账来人呐上家法我今日非得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孽障既然你们觉得我处事不公,为母不慈,又何必赖在伯府给我滚”
“母亲”蒋律匆匆赶回来,突然听到蒋老夫人这诛心的话,都来不及进门便大喝出声。
蒋老夫人气过头,又被儿子这样吓了一跳,脸色漫上一股子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孙氏顾不得自己的算计,对蒋云若这股子勇猛的劲头目瞪口呆。
以往连二弟妹都不曾这样犀利不留情面过,三娘这是想要进家庙了吗若是被赶出
不对,孙氏在转瞬间就想明白了蒋云若为何有恃无恐,心里猛地蹿起一阵寒意。
若是蒋老夫人想将不孝的帽子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