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为我阁里费心,只是你这拿着赃物要带人走,琳琅阁凭甚要为你承担惹怒谨威候府的风险呢”
蒋云若被逗笑了,她起身走到风子濯面前,定定看着他,“怎么称呼”
“某姓风,你亦可直接称呼子濯之名,随小郎君高兴。”
蒋云若点头,“风阁主,你掌管这样大的产业,却为了千把银子的买卖在这儿守着,若不是我的老熟人,就是对我手里的赃物感兴趣。”
风子濯面色不变,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只瞳孔轻轻波动了下。
蒋云若饶有兴致看着风子濯“今夜琳琅阁这样热闹,若是风阁主不想让我凑这个热闹,又何必浪费这许多口舌”
说罢她点了点门外,“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赶紧的,我是挺有耐心,但这荷包的主人可是个急性子。”
风子濯听出她话里的机锋,脸色微微变了下,热闹
思绪转动的瞬间,风子濯将所有试探都咽了回去,颇有些无奈笑了出来,“好吧,小郎君只管把人带走便可。”
蒋云若神色不变,甚至态度更显逼迫,“可别,我这人不吃亏,这赃物和我的善意提醒,只抵一千五百两银子”
风子濯摇头,“谨威候世子私印价值万两白银不止,但琳琅阁揽下麻烦,所费不菲,两者相抵,小郎君已经很占便宜了。”
“哦那要是我想占更多便宜呢”蒋云若并不肯罢休,意味深长看着风子濯。
“我这人吧,不捡就算丢,我要是吃了亏呀,心里不痛快,这嘴上也没把门儿,若是不小心叫大千岁知道,琳琅阁之主另有其人,啧啧多伤情分呀。”
风子濯“”所以为了不伤情分,我就得伤银子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狼女都变了眼神,原本的凶狠和不安渐渐沉寂下去,变成了安定。
这种出来找麻烦,拿了人家宝贝,还让人家倒给钱的,天底下应该再没有更不要脸的了,她终于找到主子了。
待得蒋云若白拿一千五百两银子,并一壶好酒,还饶带了一身花娘华服让狼女换上,扬长而去,侧厅内久久没有声响。
等外头起了兵戈之声,风子濯才突然笑了出来,摇着头对管事感叹,“这要不是雪涧在,咱只怕以为这是大千岁的人,谁能想到这是梁庆伯府的小娘子呢隐匿之术浑然天成,足智近妖,怪道主子被逼假死离开。”
尤其对方手段初露峥嵘时,还未及笄,风子濯突然有些怀疑,主子让金狐狸忘了前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管事只笑着附和,“主子足智多谋,又占了母亲的身份,左右她也逃不过主子的手掌心。”
风子濯皱眉,他不这么觉得,他有种预感,这小娘子忘了前尘,再无亲情羁绊,待得下次,主子还能再棋高一筹吗
蒋云若走到门口就听到规律的脚步声,并着轻微铠甲碰撞声响,速度很快,不到半路就能碰上。
她迅速挑了个雅间里有人喝多的,揽着二女进去,瞧见桌上有酒有肉,还有奶白色的鱼汤,唇角起了坏笑。
示意雪涧和狼女各自端了些,她带着两人随意进了间空着的雅间。
她刚进门,就有兵卫守在了门前。
“九”
“嘘”蒋云若给雪涧口中塞了块肉,堵住她的话,“你去那边躺着,喝酒吃肉。”
雪涧看了眼软塌“”
一直沉默的狼女突然开口,声音没有预想当中沙哑,清脆得黄鹂出谷般,“那我呢我也可以。”
“你”蒋云若勾唇笑了笑,敞开腿撑在靠垫上,端着鱼汤,“过来。”
徐孟戈很快带着飞虎卫的人围了整个琳琅阁,被人带到了风子濯面前。
“风阁主,你们琳琅阁比我想的更胆大包天。”徐孟戈冷冷看着风子濯,“谨威候府的东西也敢偷,莫不是以为背后有人,便可以肆意妄为”
风子濯起身揖礼,“徐世子严重了,某知世子为何而来,已经为世子寻回私印,还请徐世子息怒。”
徐孟戈接过自己的私印,不用细看也知不会有假,他神色依旧冰冷,“寻回那孙铎呢”
风子濯孙铎笋是都快被蒋三娘给夺完了。
他压着心里的笑,面色有些为难,“某实在不知徐世子的意思,其实我等并未见到人,只是将对方要求的银两放在其指定地方,就在侧厅见到了这枚私印,想必该是江湖上盗行的某个人物,手头紧了来寻琳琅阁的开心吧。”
徐孟戈冷笑,他一个字都不信,即便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今日也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风阁主这话自己信吗我徐孟戈的私印,可不是谁都能拿的,若是琳琅阁交不出人,就别怪飞虎卫不讲情面。”
风子濯蹙眉,但姿态依然很稳,“徐世子不说,某倒是也没想起来,您来的时候并不长,飞虎卫来的却如此之快,莫不是早就打算为难琳琅阁”
他看着徐孟戈,“若是如此,民不与官斗,徐世子只管划下道来,即便是关停琳琅阁,某也不敢与官家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