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了这话,秦夫人放心了几分。
而这越来越靠近大年三十,县学那里,卢大人总算松口让放假了。
沈煜却打算年后就去开辟商队,而且这一次还要走漕运,船元涣尘已经打发人去江南调了。
有些让明明匪夷所思,沈煜又拿几句关于造船的话让元涣尘同意了,甚至将船送了沈煜,不但如此还要全力协助沈煜将这条漕运线开通。
明明心想这沈煜口中吐出来的果然是金玉良言,又怀疑沈煜有金手指,而且是特别粗的那一种。
就是年后沈煜要去县学里,这可如何是好
哪料想沈煜已经想好了,“我先请个几天病假。”
“那往后呢”这一去江南,少不得要两三个月吧这就算是保守地算。明明觉得请假请几个月那卢大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他还指望着沈煜能三元及第,给争口气呢
沈煜眼皮子都没抬,“往后管他作甚我人都不在雍城了,他大不了气一回罢了,难道还能迁怒你们不是”沈煜一点都不愿意去那学里,不夸张地说,朝廷的考题要出什么,他心里都是有数的,翻来覆去不就那样,换汤不换药,主题仍旧不变。
所以就算不用看此类书,闭着眼睛他也能写出能上榜的好文章。
明明听了他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打算再与他说此事,只提起沈老爹想要请他那几个孤身老友来家里过年的事宜,"爹在天桥下摆摊的那几个朋友,过年没地儿去,他瞧见人清苦又孤独,不似他儿孙环绕,所以这过年想将人请家里来吃年夜饭,我想着也行,左右人家也不歇在咱们家,就来吃一顿年夜饭罢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那几个朋友沈煜也都见过,“他怎么高兴怎么办,实在不行将家里那空房子收拾出来,叫人安心在这里过完年也使得。”这种好事情,沈煜上辈子是半点没碰过的,也不知如今是怎了就很自然地会为家里人考虑起来。
此事能叫老爹高兴,他便顺从老爹的意思。
明明听了,“也好,就当是行好事。”多积德兴许自己的结局会变得更好呢又想起前几天叫南星和八角去成衣铺里取过年的新袄子时,瞧见好些裁剪好的成衣,都十分合适老人家,便多道了一句“既要留人在家中,那也不怕多花这几个钱,各给置一身衣裳吧。”
这等小事,沈煜只叫她自己拿主意就是,反正现在家里有元涣尘这个送财童子,这些钱是不缺的。
明明和他商量好,果然下午就让余娘子母子俩去收拾屋子,沈老爹晓得了,嘴巴都合不拢,“可惜了,那些个老乡亲们看不到了,叫他们早些时候笑话我替人白养儿子,如今谁有我享福呢”不但如此,自己那几个老光棍朋友也沾光。
不过他得意之际,还是忍不住将明明给拉到那屋子里说悄悄话,“丫头,你可晓得爹为何和他们深交不"
“不是志同道合么”都是一个行业的,每天靠耍嘴皮子赚钱,能聊到一处。怎的难道还有别的缘故不
沈老爹摇着头,“当然不是。”一脸神秘兮兮地,“我与他们深交,自有我的大道理,往后没准能帮你们俩呢。"
明玥不解,都是些老神仙了,又无亲戚朋友,怎么帮
就听沈老爹压低声音说道“那鲁老头藏得深,但叫我发现了,他医术好得很呢连那死了的兔子在他手里都救活了。”没准以后能让他帮忙给明明看看这身子呢
明明听罢,却只当是闲话,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与他问,“爹你这几位朋友何时来我在成衣铺那边买了几身衣裳,虽不如量身裁定的要好,但总归是能保暖的,我叫余娘子拿你屋子里来,到时候你给他们吧。”
沈老爹听了,高兴不已,“你倒是周到,处处与我长面子。”但回头又心疼钱,与明明问∶“花了多少,贵么他们都穿不了什么好的,你随便置办就行了。”
“没几个钱,爹不用担心,另外他们这头还缺什么,您只管和孟嬷嬷那头说,好早些添补上,免得怠慢了人家。”既然是打算招待了,就当尽心尽力才是。
又想起这几日有汝州那边的传言过来,说什么妖怪吃人,还要抓童男童女的事儿,如今已经转移到了这澜州,弄得这雍城也是人心惶惶的。虽然知道这世间不可能有什么妖怪,这背后必然是有那丧心病狂的不法分子,所以便与沈老爹叮嘱道∶“您整日在外头,什么消息都比我在这家里灵通,既然打算请了人来家里过年,就早些邀过来,如今那外头也不安全,像是他们这样的孤身老人家,更是要仔细些。”
沈老爹听罢,深以为然,“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一会儿乌韭他娘收拾差不多,我就叫八角和三七跟着我去请人过来。”
这事儿安排好,明明自去忙别的,反正孩子们有元盼妹招呼着,她也不必操心。
转眼这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天上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细细如绒花,街上每隔几步就是那书春的小摊,或是门神财神摊,处处都透着年味。
本是该欢欢喜喜过大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