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使团,便要背上屠杀二字的罪名他西逻自不量力,怪得了谁”
“那我倒要问问,西逻使团人数足有千余,周寺卿究竟是如何以少胜多的”
周正安冷笑“我方数百侍卫为保我大烨尊严拼死血战,遍体鳞伤,如今尽在西北苦寒之地垂死养伤,竟还要被责问是如何以少胜多自然是拿命胜的还是说曲尚书怀疑我另带了兵马入西逻入西逻境时,使团一应通关文牒俱全,自长安出发几人,抵达便是几人,连西逻都未曾质疑,曲尚书对待自己人何以这般不信任”
“就算如此,你又是如何出得西逻边境”
“当夜我们带公主仓促撤退,到关口得玄策军相护,玄策军深夜陈兵与西逻边军对峙,西逻边军不敢盲目与我大烨开战,不得不放行此事在西逻亦是明明白白恕我直言,曲尚书若还要继续胡搅蛮缠,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曲尚书也顶着难看的脸色败下阵来。
周正安舌战群儒,连战连胜,终于无人再发一问。
周正安歇了口气,定了定神,朝上首龙座拱手“陛下,西逻多日来始终未发一言,必是自知理亏,依臣所见,我大烨当立刻终止和亲,再与西逻交涉后事”
裴相出列上前,拱手道“陛下,周寺卿所言句句在理,此时正是我大烨把握主动权的时机,请陛下下令,终止和亲”
齐延眯着眼轻轻摩挲了下手指。
身后有人瞥见齐延的手势,立马站了出来“臣附议,请陛下下令终止和亲”
“臣附议”
“臣亦附议”
“臣等附议”
兴武帝一双寒凉的眼静静望着周正安头顶的乌纱帽,久久没有发话。
周正安顶着莫大的威压,心头一阵阵发颤,苦不堪言。
他在这儿舌枪唇剑,冲锋陷阵,沈元策这会儿可是美人在怀,悠然自得呢
七日后,河西姑臧沈府,临近年关,腊月晴日,和暖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入暖阁。
姜稚衣躺在美人榻上,头枕着元策的腿,手执一卷话本,一面翻一面朝上张开了嘴“啊”
元策倚着她的凭几,手心捏着一只剥了皮的橘子,腾出一根手指阖上她的嘴“哪儿这么快,等着。”
姜稚衣视线从话本移开,朝上瞟去“怎么剥个橘子也这么慢”
“姜稚衣,你讲点道理,是谁说这橘瓣上不能留一丝白络”元策伸出另一只手,满掌心全是帮她揪掉的白络。
姜稚衣笑着转了个身换成侧躺,眼望着他“不是你说的吗公主只需要在意自己的裙角脏不脏,为什么要讲道理”
元策睨着她冷哼“我这拿枪拿刀的手就成日这么给你大材小用”
“昨夜晚膳吃暖锅,不就让你这手拿着刀去片羊肉和鱼肉了吗”
“我要片,也该片人肉。”
“哎呀你烦死了”姜稚衣蹙眉,“我要吃不下橘子了”
“那给它吃,”元策朝一旁努努下巴,“眼馋很久了。”
姜稚衣偏过头去,看见元团流着哈喇子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元策手里的橘子。
距离她离开姑臧半年多,元团长了不少个头。
前些天她跟着元策一起回到姑臧,看到元团的第一眼便惊叹抱不动它了,元策说是啊,哪像她,越抱越轻,这便每日喂她吃食,要将她喂回原先的分量。
“那我和元团一人一半吧。”
元策将处理干净的橘子一掰为二,摘下一瓣喂进姜稚衣嘴里。
姜稚衣嚼着橘子搁下话本,擦了擦手,问元策拿来另一半橘子,摘下一瓣去喂元团,抛起一道高高的弧线。
元团蹿起来仰头一接,准准咬住了橘瓣。
姜稚衣自己吃一瓣,便抛给元团一瓣,几瓣过后,整颗橘子所剩无几。
元策终于发问“剥了半天,就没我的份”
“有有有,喏”姜稚衣这便摘下一瓣去喂元策,不意手太顺太快,又抛起一道弧线。
元策眼疾嘴快,仰头一接,嘴里咬着橘瓣缓缓低下头去“”
姜稚衣也是一愣。
“你当我是”元策咬着橘瓣含混道。
姜稚衣噗嗤一声“你这不是接得挺好”
元策低下头去掐开了姜稚衣的嘴,将嘴里没咬住的另一半橘瓣喂进她嘴里。
酸甜的汁水迸溅,随之而来的是他纠缠的唇舌,姜稚衣唔唔挣扎着,一旁元团愣愣看着两人,忽然飞蹿上榻,一爪子照着元策胸膛搡去。
“”元策被迫松开姜稚衣,看向挡在两人之间的狗。
姜稚衣眼看着元团真挚保护她的神色,红着脸爬起来“元团还小呢,你怎么当人家面做这种事”
元策眉梢一扬“这就叫这种事了,那你夜里与我做的叫什么”
姜稚衣抱过元团,拿元团的毛发挡着红透的脸“青天白日,少说这些”
“行,我等太阳下山再问。”
姜稚衣拎起元团的狗爪轻搡一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