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
“你以前怎么叫我的,你忘了吗”
不需要记得,她不都把答案写进诗里了吗元策闭上眼缓了缓,吐出一个字“衣。”
片刻后,又吐出一个“衣。”
“我名字是烫你嘴呀”姜稚衣不高兴地撇撇嘴,“那你说,谁的衣衣”
“你想是谁的就是谁的。”
“我当然想是你的”
元策瞥开眼去,沉默半晌,听到身后又传来痛苦的抽气声,望着头顶帐布深吸一口气“行,我的。”
“好,接下来,你把上边的话全都连起来说一遍。”
“”
“差不多得了”元策回过眼来。
姜稚衣掩面长叹一声“想听句好听话都要自己造句,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喂到人家嘴边,人家也不肯说我这哪里是脚凉,分明是心凉。”
“”
元策张了张嘴,又闭上,扭头往身后看了眼。
谷雨憨笑着听了半天戏,连忙收敛了脸上表情,看见姜稚衣使来的眼色,主动退远了去,到面盆架前绞起了帕子,一面背身竖着耳朵等了半天,终于听见屋里响起一句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仿佛被刀架脖子上的
“我的衣衣美若天仙。”
话音刚落,天光一亮,有人突然掀开了帐门。
元策闭紧了嘴,僵着脖颈慢慢偏过头去。
掀门进来的男子一脚站住,在帐门边迟疑地眨了下眼,朝床榻那头轻轻“啊”了声“看样子好像不需要我了”
姜稚衣嘴角刚扬向耳根,蓦地一收笑,转头看见来了名陌生男子,立马朝榻里侧挪了挪。
元策也一把撂下了床帐。
帐门边,一身翩翩白衣,玉簪束发的男子颔了下首以示歉意,后撤一步“救人心切,打扰二位,在下这便告辞。”
“等等,”元策皱眉叫住了人,“来都来了,诊个脉吧。”
姜稚衣疑惑“是认识的医士”
元策点了下头。方才谷雨过来求救,一开口就是“郡主掉进捕兽坑里昏迷不醒”,这摔昏可轻可重,自然要第一时间请来值得信重的医士,他在赶去小树林之前就已派人快马加鞭去玄策营接人。
这位便是此前养了高石这个“活死人”半年,一路将他护送进京的,玄策军里最好的军医,李答风。
玄策军中,无数曾经徘徊于鬼门关前的将士都被李答风拉回来过,包括元策自己。
要说他信得过的医士,世间只此一个。
李答风颔首上前“在下李答风,是玄策军中军医,郡主若有避讳,在下可以悬丝替您诊脉。”
悬丝诊脉是后宫贵人才有的规矩,她还不至于,既是元策信任的军医,姜稚衣便将手伸了出来,努努下巴“就这么诊吧。”
李答风搭上三指,过了会儿问“郡主近日可曾饮酒”
姜稚衣本是摆着郡主架子端正躺着,听见这话惊讶地转过眼来“这也能诊出来”
“心绪波动之时不宜饮酒,易伤肝伤脾,郡主今后还须注意。此外血瘀之症也不轻,除了脚,郡主还有摔着哪里”
姜稚衣活动了下身子,摇摇头“没有了。”
“回头宜请女医士再为您贴身仔细检查一下,若无别处淤伤,这血瘀便是崴脚之故,请少将军过后每日为您用药按摩即可。”
元策轻咳一声。
李答风看了元策一眼“当然,别人也可以。”
“别人我可不放心。”姜稚衣抿唇一笑,见这医士年纪轻轻,医术却很是了得,又十分会说话,便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忽然奇怪地眯起眼来,“我怎么觉着你有些眼熟”
李答风“在下是长安人士,家父曾在宫中太医署任职,约莫七八年前离京,郡主当年或许曾见过在下。”
元策瞥了眼姜稚衣“记性还挺好。”
看着这眼神,姜稚衣这回当即便懂了“那不能够,除了你们少将军,我可记不了谁这么久”
元策微抬着下颌撇开头去。
“而且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前两天刚见过你呢”姜稚衣撩开一角床帐,往外打量去。
感觉到元策不悦的眼神,李答风颔首便要告辞。
“我想起来了”姜稚衣蓦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被元策扶了一把,指着李答风道,“你这军医怎么和宝嘉阿姊的面首长得这么像”
元策“”
李答风“”
元策轻一挑眉“你那日找的那些人不也都同我挺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就说他那天来过
但姜稚衣此刻来不及多说自己的事,凑到元策耳边小声耳语“那不一样若只是一个像便算了,我看宝嘉阿姊所有的面首都与他有几分相像,要是将那些面首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一样样割下来拼凑一番,可能便是他这张脸”
元策看了眼告辞到一半僵住的李答风,朝姜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