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死,都与寒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们都太熟悉彼此。封琏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输了,他也万万做不到用帝王身份去勉强她的行为。
“希望我这些话没有让你觉得被唐突冒犯。如果有的话还请你原谅我的笨拙,毕竟这是我头一次对心上人表情肠。”
封琏继位不到两年,正是繁忙时,今日过来看望,天色未黑时就要回宫。离去前,他找到了寒笙。
寒笙微怔,她将怀里的琴放在桌上,朝他走过去。师从初转头望过来,问“要答应他吗你是先皇后的妹妹,他是你姐夫的侄子。”
两个人意味深长仿若没有交流地交流着。一旁的赫连元慧却悄悄皱了眉。她好不容易被寒笙说服,去看望老师。可她没有想到陛下也会去
封琏微笑着目送寒笙走远,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封琏眼里浮现一抹自嘲。他听出了寒笙那一声“从初哥哥”里的喜悦。
“父亲、二伯。”封琏走过来。
寒笙得到的消息是姐姐一家晚上才会到,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带着赫连元慧到家时,姐姐一家已经到了。
寒酥很快看见了赫连元慧,微怔之后微笑起来“元慧又高了许多。”
封岌望了他一眼,道“二十几了”
师从初问“这是要回家去”
封琏沉默了很久,将信读了又读,然后将信执于烛上烧成灰烬。昨日回宫后,他也没有放弃,甚至想着自己该如何去争取。可是他在寒笙的这封信里,看见了她的坚决,也看见了她对师从初的喜欢。
赫连元慧抿了抿唇,从寒笙身后走出来,规规矩矩地向寒酥福身“见过老师。”
师从初愣住之后,握住寒笙的腰身,将她压在墙上,俯身低头用力吻下去。
而她早已不再唤他“四哥哥”。
寒笙回到房中,看见师从初立在那里看她挂着墙上的画。
“从初哥哥。”
封琏立在檐下,笑道“怀曦,你这样说你小姨要不高兴的。”
世人皆说神医师从初医者仁心,唯寒笙知晓他用毒是何等厉害。她仍旧记得第一次撞见师从初毒杀他人时,师从初抬手,见右手上有血迹,立刻改用左手,如往常那样轻轻点了点她的额角,柔声“医毒同归。笙笙莫怕。”
封琏温柔笑着“若问我是何时想有你相伴,我也记不清了。只觉得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女郎,想到你时心里会觉得柔软。年少时懵懂,后来才知多渴望余生都与你相伴。”
师从初没回头,语气淡淡“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三爷瞪了封岌一眼,怪封岌将他招出来。
两个人从吟艺楼出来,也不乘马车,踏着温暖的日光回相国府。两个人经过无疾堂,寒笙眼中浮现诧异。
“从初哥哥”寒笙讶然。
寒笙蹙眉,急说“我已经长高了”
赫连元慧挪步,躲在寒笙身后,在心里盼着封琏没有认出她。封琏的目光越过寒笙瞟了赫连元慧一眼,又移开。赫连元慧松了口气,在心里想着兴许陛下日理万机早就把小时候的事情给忘了,是她庸人自扰
“我不关心这些。”封岌道,“咱们的故事还没结束。”
封琏祝福寒笙再忘记她,同时继续自己的仁君帝王路。他要当一个好皇帝,告诉天下二伯将帝位传给他是对的。
寒笙微笑着“您做得很好。”
两个人走进无疾堂,立刻闻到了血腥味,皆是一愣。赫连元慧不由停下脚步,寒笙却是脸色微变,加快了步子去寻师从初。
“是。”
寒酥偎在封岌的怀里,听完长舟的禀告。她笑着挥了挥手,让其退下。她转眸望向封岌,感慨“小辈们也都有他们的故事了。”
师从初轻挑了下眉,他垂眼,拿帕子慢悠悠地擦着指上的血迹。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挺好。”
他可以不在乎身份纲伦,可是他在意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他正派端方,尊重永远在第一位。
又过几日,封后的圣旨送到了赫连元慧手中。
赫连元慧愣住。
封琏眸色微转,不知道想起了谁。
“为什么”怀曦抱着小姨,转头望过去。封琏望了一眼寒笙,想起她小时候苦恼自己长不高的样子,但笑不语。
红色的晚霞烧到绚灿,映着桃花开得烂漫。
师从初没接话,目光迟疑了一瞬。寒笙敏锐地觉察出他眼神有异,她不转身,安静驻足等待着。
幼时不懂事,她刚从尊贵公主变成前朝公主,阴翳跋扈了一阵子,曾经几次三番没给封琏好脸色。那个时候她哪里知道有朝一日封琏会继位称帝
寒笙抬起眼睫望了他一眼,心下一动,又眼睫簌簌垂下眼。
封琏望着寒笙,视线落在她鬓边随风轻动的发丝,道“二伯将帝位传给我,受宠若惊的同时亦胆战心惊,担心哪里做得不好。担心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