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个自幼相识的情分一直保持着。
“一会儿去木莲坡吗”赫连元慧提议。
“我今日要早些归家。”寒笙摇头。她压低声音“我姐姐一家今日归家。”
赫连元慧愣了一下,点头说“那你是该早些回去。”
“我被陛下突然的话吓到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寒笙红着眼睛,“你别不高兴。是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拒绝他”
略一思忖,寒笙带着赫连元慧从侧门进去。她手里有钥匙。
寒笙还来不及惊讶,就听见怀曦的一声“小姨”,她眉眼弯弯望过去,提裙快步朝怀曦奔过去。
寒酥从屋子里走出来,柔声“笙笙”
寒笙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封琏会将话说得这么直白。
寒酥在与寒笙的信件里,不仅时常提到赫连元慧,也曾叮嘱妹妹多照顾元慧。
封岌点点头,问“你父亲让我劝你,早日立后。”
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变化,在家中他们仍旧是旧时称呼。
师从初说完迅速偏过脸去。
院门开了,管家满脸堆笑地向她禀了。
没有人知晓他等她长大已经等了许多年。
寒笙没有回答,而是问“从初哥哥怎么过来了”
挂画上绘着翱于山野间的比翼鸟。
两个人循着血迹走到西园,看见了堆在地上的七八具尸体,也看见了师从初。
寒笙抱着琴的手逐渐收紧。
寒笙点头,道“姐姐一家回家,我回家路上瞧无疾堂关了门,所以进来瞧瞧。从初哥哥既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寒笙拉住赫连元慧的手,道“姐姐给我的书信里时常提到你,去我家里坐坐”
封珞从屋里出来,对封琏道“哥,二伯找你”
师从初突然云淡风轻地笑起来,状若随意地问“你姐姐一家今日归京,想必陛下也会去你家中。”
寒笙心里有一点慌乱。她轻轻点头,转身离去。她忍不住回头望了封琏一眼,又蹙眉回过头。
封岌说话向来点到即止,话题到了这里本已打住。却不想封琏突然问“二伯,如果身份是阻碍该如何”
赫连元慧慢慢点头。
“应该会吧。”寒笙道。
怀曦翘着唇角笑“是小姨太轻啦”
她时常与姐姐写信,在姐姐的信中知道怀曦的力气越来越大,今日才真正体会到了。
“你对这里可真熟”元慧在一旁打趣,“还有钥匙,简直就是自己家。”
封岌抬抬眼,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看向他,语重心长地说“随心。”
封琏不太记得小时候与赫连元慧的过节了。立赫连元慧为后,出于安抚前朝皇室与旧臣,出于树仁君。
寒酥疑惑地望向他。
寒笙在他一转眸的刹那,捕捉到他眼里的一丝受伤。寒笙心里突然被蛰了一下。她伸出手来,像小时候那样去攥他的衣襟。
寒笙松了口气,微笑起来“从初哥哥没事就好。”
寒笙说出的“对不起”三个字砸在师从初心里,顿时砸出一片血肉模糊的痛。
自师元良老先生去世,师从初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他医术高超诊金又低,无疾堂总是很多人。今日却没关着门。
小时候,她曾恨过寒酥。可是长大了,弄清楚事情缘由。她不再恨,可有些心结仍在心里。
封岌和封岸坐在湖边一边钓鱼一边闲谈。
快两年没见到怀曦,寒笙一直想着她。她想要去抱怀曦,却不想自己反倒被小小的怀曦抱起来。
“陛下找我”寒笙抱着刚从房中取出来的琴。这琴,是她亲手做的,打算送给怀曦。
第三个还没说出口,已被封岌吞进腹中。
他早已听见了寒笙的脚步声。他抬头,面无表情的脸浮现暖如春日的笑容,解释“几个寻仇的小贼。”
封三爷无语地看了儿子一眼。他让封岌劝也算是找对了人,反正他劝是没什么用。这儿子反倒自小就听封岌的话。
“所以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封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兜兰从远处走过来,瞧一眼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情景,才禀话“二娘子,师大夫过来了。”
第二日,寒笙给封琏去了一封言辞真诚的拒信。
“回二伯的话,二十二。”
封琏不能陷在悲伤里,他也不愿自己因儿女情长误了国事。他只允许自己短暂的难过。
寒笙笑笑,没接话。
寒笙转头望向封琏,封琏对她笑笑,说“去吧。不用急着答复我。”
“从初哥哥,对不起。”
师从初一袭白衣身量挺拔,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药粉洒在尸体之上。
“去吧。”寒笙再劝。
封岌笑笑,说“也不急。找个自己喜欢的。”
可她从金枝玉叶变成无人过问的旧朝公主、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