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他行礼告别,御剑离去。
鹿淞景便也御剑,继续飞向目的地渡界山,他奉掌门元阵子之命下凡,听闻会接神谕,有关掌门飞升之事。
却没想,他刚下西华壁山山脚,便碰到一白衣男人。他抱着剑靠在一刻巨石上,似是小憩,黑发下冷峻的五官精雕细琢,简直是仙人之姿。
鹿淞景定神一想,惊觉此人竟和鸿蒙派内供奉的仙君雕像一模一样。
似乎是已成神的剑尊谢疾
也就是,他的师祖
莫非,这就是掌门说传达有关飞升之神谕的神
鹿淞景立刻行礼跪下,“徒孙鹿淞景拜见谢疾真神”
谢疾慢慢睁开眼,一双黑眸如冰般毫无温度。
但也就是这一刻至纯至寒的神力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将鹿淞景直直压在地上,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挤碎
鹿淞景面色惨白,唇间溢出血腥,强忍疼痛一言不发,肩膀上沁出涔涔血液。
谢疾淡淡道“不过如此。”
他话音落下,那威压竟然再加一层,霎时间,鹿淞景耳边响起阵阵轰鸣声,眼球发红,血液上涌得他脖颈已青筋暴露。
谢疾停了手。
鹿淞景七窍流血,却仍抬头死死地看着他,嗓音沙哑,“徒孙不知因何冒犯真神,请真神指教。”
谢疾没回答,道“元阵子所说鸿蒙派将乱。”
鹿淞景喉头喷涌出一口血,竭力想要爬起,四肢却忍不住蜷缩。他却仍嘶哑着嗓子,费力地回答,“是。”
谢疾问“是否和你师傅有关”
鹿淞景沉默不语。
谢疾却已了然,又问“她如今踪迹在何方”
鹿淞景回答“徒孙不知。”
谢疾扫了他一眼,却显出几分目下无尘,竟换了个话题,“方才我听见你与弟子论道。”
鹿淞景垂眸,语气谦卑,“徒孙不过是与他谈笑罢了,怎敢称作论道。”
“我且按照你的话问你。”谢疾话音慢条斯理,显出几分不近人情,“师门与你有恩,宗门亦与你有恩,然两者却有仇怨,你当如何自处”
鹿淞景通身一冷,咬牙不语,黑眸中愈发显出挣扎。突然,他不再显出谦卑之状,只抬眼直视谢疾,即便姿态狼狈一身血痕,却仍风骨不折。
他问道“徒孙敢问真神又如何自处”
谢疾摩挲剑鞘,“三千大道,吾道只系与一人,又何须于囹圄中自处”
鹿淞景惊觉其中之意,内心炸出来各种难以言喻之滋味。但他强压种种情绪,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我道只为证五界之善、忠、义,斩恶诛邪。若为师门之罪,我绝不姑息,若宗门有错,我亦愿断。”
谢疾眸中毫无波澜,“你做不到。”
鹿淞景诧异地看着他,拳头攥得发白。
谢疾又说“执念已成,终难两全。她教过你,你没领悟。”
他声音淡然平静,却若洪钟般震荡着鹿淞景的脑袋,却又将一切杂念摒除于外。
一息间,谢疾身影已然消散。
鹿淞景僵在原地。
她是说师傅吗
等等,掌门说有关飞升的神谕,谢疾是不是还没有传达
还是说,已经传达了,但是他却没听出来其中深意
鹿淞景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涌现出几分迷茫,他深呼吸几口气开始调息疗伤。但没几秒,他又用手按了下肩头的伤口。
这是许久之前她刺出来的伤。
归一真境内。
阎王话音落下后,随之游便立时反应过来不对。
等下,仲长狸刚刚是不是说,这人是阎王
他不会已经看出来自己是谁了吧
随之游咽了口口水,看向阎王,却见阎王意味深长回视她,“这位裴、二、姑、娘,难道是嫌弃我们,不愿与我们同行”
裴二姑娘四个字被他一字一顿地点出。
哈哈,笑死,马甲掉啦。
不想活啦。
这下,随之游面上瞬间了没了表情,语气虚弱地道“小妖怎么敢嫌弃二位上神,倒是要担心上神们嫌弃我妖力微弱会拖累上神呢。”
仲长狸反倒有些意外,晃了晃折扇,抵着薄唇,“那便动身”
阎王道“走呗。”
两人与她同行,但阎王却毫不忌讳,甚至是故意一般反复提及一些仲长狸的往事。或者说,曾经的她与仲长狸的往事。
“仲长,你说你打算怎么严刑拷打那位呢”
“你刚刚不还说我人都没找到,别说太早吗”
“”
“梦还是要有的,不说说吗”
“这不是还有个小花妖么,看着娇滴滴又不经世事的,我怕吓到她。”
“哈哈,小妖听不懂呢。”
随之游僵着脸赔笑,心里满是恨意,恨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