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轻声哄着。
谢明肃眉头缓缓松开,又像是晕过去一般,没有了反应。
云照庆幸自己在不读书的时候,学了简单的医药知识,所以才能熟练地做这些,他用纱布将谢明肃胸口的伤口包扎,然后开始清理其他伤口。
水袋里的水不够了,他便去溪边再灌一袋回来,给谢明肃全身的伤口全部清理完毕,一一上了药。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这儿就算没有财狼虎豹过来,夜间还有露水湿气,很容易受凉感染,浑身是伤的谢明肃现下就怕这种情况。
云照四处看了看,他必须找个容身之所,比如山洞之类,可是视线里根本没有山洞。
没关系,他去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担心豺狼虎豹之类的动物袭击谢明肃,他背起了谢明肃。
一个练武之人,背谢明肃不是问题,只是云照这几日身子过于疲惫虚弱,走路都费劲。
费劲就费劲吧,走慢就行。
他一步一颤地走着。
脚下一软,他跪爬在地上,下意识地伸手朝后,扶了扶谢明肃,然后四肢着地,喘息了一会儿,重新站起来,继续颤巍巍地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终于看到前方一个茅草屋,喜悦地说道“小黑,小黑,前面有个屋子,有个小屋子,我们有救了。”
谢明肃没有回应。
云照用尽全力走到茅草屋前,轻轻把谢明肃放下,大口大口喘气了好一会儿,才推开木门,里面漆黑一片,他掏出火折子,隐约看到茅草屋里有干草、有陶罐、有陶碗,还有一盏油灯,好像是猎户打猎的临时居所。
他真的是好事做的多,得了上天眷顾,才得到这么一个避身所。
他点燃油灯。
重新环顾一下,将地上干草检查和整理一遍,免得有什么瓦片、动物尸体、骨头等等伤害到谢明肃。
之后才把谢明肃背进茅草屋里,平放在草堆上。
“照哥儿,照哥儿。”谢明肃又在呢喃。
“我在,我在这儿。”云照握着谢明肃的手。
谢明肃重新安静下来。
云照坐在旁边歇歇,喝了一口水袋的水,吃了一块冰糖,补充了体力,然后才抓起一把干草,胡乱地扎成扫把,把茅草屋打扫一下,抱着陶罐和陶碗出门,将木门栓上。
既然猎户在这儿搭建茅草屋,那么附近一定有水源,他走了数步,借着微微的月光,真的看到了涓涓的溪流,他蹲到溪边将陶罐陶碗都洗刷一遍。
再给陶罐和水袋装满水,一抬眼看到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狼吗
他吓的赶紧跑,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狼追过来了,好在茅草屋离得近,他迅速跑进茅草屋,“砰”的一声关上木门,然后趴在门缝,借着月光看见两头狼悻悻然地调头走了。
“我才不怕你们呢,我有火”说完云照发现双腿在打颤,他不敢出去打水了,省着水用,给谢明肃熬了药,倒进陶碗中,扶着起谢明肃的刹那,感觉谢明肃身上很烫。
发热了
受伤最忌发热了。
他心下紧张,赶紧把药喂给谢明肃,然后开始生火。
茅草屋里暖融融的。
可是谢明肃冷的蜷缩着,他又烧了热水,灌到水袋中,塞进谢明肃怀里,然后脱掉身上的外衣,盖在谢明肃身上,自己躺在旁边,紧紧地抱着谢明肃,道“小黑,不冷不冷。”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谢明肃的身子慢慢舒展下来。
云照不敢掉以轻心,不时伸手摸着谢明肃的额头,往火堆里加着柴禾,直到后半夜,谢明肃的烧退了,云照心里一松,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对上谢明肃漆黑的眼眸。
谢明肃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照哥儿。”
云照愣愣地看着谢明肃,缓缓地伸出手,摸摸谢明肃的脸,清晰地感知到谢明肃的脸上的温度,是活的,是真的,是真的活了“小黑,你、你没事儿了。”
“嗯,我没事了。”谢明肃伸手轻柔地触一下云照额头上的伤,问“疼吗”
本来很高兴的,谢明肃这么一问,云照心头涌出莫名的委屈,忍着泣意,轻轻摇头“不疼。”
“骗人。”谢明肃低声道。
云照便道“疼。”
谢明肃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眼眶却一下子红了,伸手轻轻地将云照的脑袋,摁到自己的胸膛,压着心疼,声音颤抖“我怎么把你伤成这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狼河边有个美少年,可以吃。
云照我不怕你们,我有火。
狼你厉害,怂了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