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森然的冷笑,“你问问她,她跟你走吗。”
秦思沅将凤梨酥扔进嘴里,饶有趣味地咀嚼着,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一幕,一分一秒的精彩都不愿错过。
好一出狗血大戏啊。
她偏头,看到素来不爱管闲事的季骞,这会儿居然也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见她诡异的目光望过来,他顺带也把瓜子递给她,一脸的天真无邪
“如果打起来,我是帮你哥,还是帮你闺蜜的男朋友”
“想什么呢。”
秦思沅接过瓜子,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帮我亲哥。”
迟鹰平复了心绪,对苏渺伸出手,用轻哄的语调,柔声道“我带你去找它,好吗”
“你真的没有丢”
“小鹰,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苏渺也终于稍稍冷静了些,自然而然地挣开了秦斯阳,牵住了迟鹰的手,埋怨地说“放哪儿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忘了说,但没丢。”
秦斯阳目送俩人离开的背影,手里的触感还残留着,越发空空落落。
她从未有一刻属于他。
这时候,秦思沅一把扑了过来,勾搭在兄长肩上,啧道“哎呀呀,藏了这么多年,露馅儿只要一秒钟啊,哥哥。”
最后这一声“哥哥”,显然是模仿苏渺的调子,叫得意味深长。
秦斯阳冷色低沉,推开小姑娘的脑门“你是我亲妹吗”
“我可比她亲多了,但你只拿她当心肝宝贝嘛,哼。”
“如果只是为了打趣我,那就省省,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
“谁要打趣你了,走走走,让你妹妹和妹夫陪你去喝一杯。”
说罢,她揽着兄长走出了茶室,回头甩给季骞一个眼神“买酒去。”
迟鹰刷卡打开了房间门,带着苏渺来到了紧闭着外门的阳台上。
阳台角落里的格桑花架很漂亮,骨灰盒的灰色布囊就放在架子上。
瑟瑟的微风吹拂着花瓣,它安安静静地呆在掩映的花丛中。
苏渺将它抱起来,紧紧放在胸腔,用脸颊贴了贴它。
“刚刚我在房间里换泳裤,感觉你妈在桌上盯着我不太好,放她在外面吹吹风,也闻闻花香。”
“我还以为你为了逼我放下,把它扔扔了。”
“老子什么时候不经你同意仍过你东西。”
苏渺走过来,歉疚地拉了拉他的手“对不起嘛。”
“原谅你。”
迟鹰拿了毛巾,回屋收拾着地上的红酒杯碎片。
她看着半蹲在地上的男人,讪讪地问“这次原谅得好果断,怎么都不跟我吵几句。”
明明就是她误会了他,换以前,半点受不得冤屈的迟鹰,早就阴阳怪气了。
迟鹰收捡了地上的玻璃碎屑,又去浴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回头道“苏渺,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就算吃醋也不会。”
迟鹰不会在坏脾气地凶她了。
想到许医生的那番话,想到这姑娘曾经历的伤痛过往
他真的太难受了。
“奇怪”
苏渺将骨灰盒放进行李箱角落里,回头望向他,“男朋友忽然转了性,有点不适应了。”
“少废话,过来帮你洗洗。”他坐在热雾腾腾的浴缸边,对她道“我们堂堂苏老师居然去翻垃圾桶。”
“哼”
苏渺乖乖地走过去,摘了睡裙扔到他脸上,走进温热的水中,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将泡沫全部堆到身上。
迟鹰拎着她的丝绸睡裙去水台边洗干净了,来到她身后,替她按摩着肩颈和后背。
“迟鹰,奇怪了,从许医师那里出来,我总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迟鹰的询问克制而又小心翼翼“譬如”
“小时候很多人夸我乖。”
他轻笑着,吻了吻她的后颈项“你一直都很乖。”
苏渺被他弄痒了,将颈子缩到水里,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彻底将自己埋在泡沫中,眼睛眨巴眨巴着
“她从来不打扮我。”
“我小时候又脏又土,穿的衣服全是她的衣服改造的,她也不给我买漂亮夹子,有一次邻居叔叔送给我一个她女儿的蝴蝶夹子,她气得把夹子掰断扔垃圾桶,还骂我贱货。”
”邻居婶婶都说,她见不得我比她漂亮。”
迟鹰指尖紧紧缠绕着她的发丝,呼吸起伏“然后”
“我记得那天下着暴雨,妈妈当时慌慌张张把我藏衣柜里,跟我说捉迷藏,她不叫我出来,一定不要出来。”
男人的心紧了紧“嗯”
“因为有坏蛋在找我。”
“她好像在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