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它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
它的尾巴轻轻扫动,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齐楚自从跟着加勒一起睡在树边之后,他就又找到了一个乐趣,那就是挖树。
哈士奇天性就喜欢拆家,对于一切边边角角的地方,不挖一个坑誓不罢休。
第一天,加勒发现自己身边的那棵树上有了牙印,但它没在意。
第二天,加勒发现身边那棵树的树根处有了一个小坑,但它也没在意
第五天,加勒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翻身,终于滚进了那么越来越大,后来足以容纳一头狼的坑里,半夜做了噩梦般地爬了起来。
于是早上,加勒开始趴在了这个坑旁边仔细观察,不仅仅是这个坑,树干也被咬坑了一大块,加勒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它扭过头看着齐楚,问道“你的牙很痒吗”
根据加勒的记忆,它一般只有小时候的磨牙期,牙齿很痒,才会去这样啃咬东西。
齐楚摇了摇头,他的牙不痒,但是他待不住,总想起来到处溜达,之前霍北还带着他训练捕猎,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晚上不让他睡在身边开始,第二天也不带他捕猎了,甚至都不带他遛弯。
齐楚开始坐不住了,他白天四处奔跑,由于霍北不允许他去太远的地方,只能在这附近来回绕圈,直到把加勒兄弟都给绕晕了,晚上就努力拆窝,他不仅仅在树干旁边刨了一个坑,还在自己睡的地方刨了一个坑。
起初加勒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觉得一个坑就一个坑,又不是多大的问题,但很快它就后悔了,因为它们出去捕猎时,狩猎的是一只较大的野牛,所以就没有带齐楚,将它放在了狼窝里。
等霍北它们回来的时候,狼窝,已经成为了它们认不出的模样。
齐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窝兔子,他凭借着这几天学到的出色的捕猎技巧,成功的咬死了兔子,并且将它们非常整齐地排在了地上,而狼窝里每一头狼睡觉的地方,都被齐楚挖出了一个坑。
霍北感觉自己还活着,就被埋了。
这狼窝已经成为了它们不认识的模样,赫罗一时憋不住,忍不住笑出了声,它道“你这挖坑的速度,可比捕猎的能力强多了。”
狼一般不拆家,但是哈士奇不同,身为雪橇犬的哈士奇,一旦运动量不够,它们的力量便无处宣泄,就开始选择拆家。
霍北开始后悔这几天没有出去溜齐楚,不然也不会自家的狼窝被拆了。
“你”霍北深深叹了口气,它道“明天继续扑咬训练吧。”
它决定还是不能把齐楚放任自由,不然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当霍北看到自己往常磨爪子用的石头上都有牙印,眼皮狠狠一跳,它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门叹气的次数,是日益增多了。这头年轻强健的西伯利亚狼开始担心自己英年早衰了。
晚上每一头狼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坑,真正实现了一狼一坑的目标,但唯独霍北这个,齐楚挖的很大,很深,是他努力了很久才挖出来的,因为下面有个大石块,他甚至把石块给刨了出来,这个坑别说是躺下霍北,就算是霍北在这个坑里躺平都没事。
霍北站在这个深坑旁边,有些羡慕地看着其他狼的浅坑。
它不太想睡在这里,总感觉躺进去就被埋了,但是转头就看到齐楚满是希冀的目光,似乎等着它躺进去,再夸奖自己一番,齐楚的眼睛和霍北的不同,他的眼型稍微偏圆,认真看像谁的时候,就满是真诚。
起初,加勒就是被这样的眼神给骗了过去,甚至直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躺进去吗”齐楚摇晃着自己的大尾巴,他伸出了爪子,拍了拍坑的边缘,一脸骄傲道“这个是我最好的坑。”
霍北深深看了眼这个坑,站在坑边只字不提。
“这个坑绝对舒服,你真的不试试吗”齐楚问道。
霍北沉默了很久,以至于尾巴都垂在了身后,尾巴尖指地,没有半点激动的意思。
“你很喜欢这个坑吗”霍北忽然问道。
齐楚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这是我最漂亮的坑。”
他还特地叼了一些灌木丛的枯枝在四周装饰了一下,绝对好看。
实际上被这一圈树枝围起来的坑,怎么看都不太对劲,最后霍北还是问道“你想睡吗”
“嗯”齐楚歪了歪脑袋。
霍北叼起了他的后脖颈,从边缘处跃下,跳进了这个坑里,再将齐楚放在了旁边,这个坑的确是不小,但也只是相对容纳霍北一头狼而言,这个坑很大了,可是再容纳一个齐楚,这个坑就显得小了很多,甚至有些挤。
“嗷呜嗷呜呜呜呜”
齐楚发出了急促的嗷呜声,带着痛感,霍北立刻松开了獠牙,它低头看着趴在自己爪边的狼,皱眉道“咬疼你了还是摔着你了”
齐楚伸出爪子,颤颤巍巍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他看着地上的两簇毛,狗眼里满含泪水,眼泪都要迸溅出来了,哽咽道“你踩着我的尾巴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