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龙神果大约都被烧光了,好可惜呀。”
玄明双目暴突,“怎、怎么可能玄清师弟,你们将我师弟如何了”
林随安翻了个白眼,抛出一瓶百花露,单手大拇指拨开瓶塞,将整个瓶子塞进了玄明嘴里,还掐着玄明的脖子摇了摇。
清亮芬芳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胃袋,玄明全身的力气流水般泄去,身体一软,跪在了地上,顿时悲从心来,痛哭不止,“玄清师弟师弟,是师兄害了你的性命啊”
林随安几乎笑出了声,“玄清师弟,你师兄很是担心你呢。”
“别了,被这种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玄清道长说话前还在百步之外,一转眼就到了眼前,青色的道袍甚至幻化出了三重幻影,朝着玄明一抱拳,“师弟不负所托,已将龙神果尽数收割烧毁,师兄再也不用寝食难安,夙夜难寐了。”
玄明只觉一桶凉水从头浇到了脚,玄清不可能有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此人根本不是玄清,而是、而是
“你才是云中月”
玄清很是受用,“还是这个名字听着顺耳。”
玄明面如金纸,呆愣许久,缓缓伏地身体,以头抢地,双拳狂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啊啊啊啊啊”
花一棠摇着扇子走过来,冷眼看着他,“玄明,你将龙神果制成的符水和绣品卖到了何处售卖路线是如何规划的买家是谁可有账簿名单”
凌芝颜“若能坦白交待,我可以替你向大理寺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玄明的叫声渐渐停了,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花一棠,“你到底是谁”
花一棠挑眉“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玄明几乎咬碎牙关,目光又移向林随安,“千净之主林随安,你这个叛徒”
林随安“哈”
玄明眼中迸出刺骨的恨意,突然啐出一口血,仰天长啸道“韩泰平,你还在等什么”
这一嗓子把众人都喊蒙了。
林随安“韩泰平,谁啊”
花一棠“听着耳熟。”
就在此时,朱达常突然发出一声厉喝“什么人”
林随安、花一棠和凌芝颜回头,同时瞪大了眼睛,城楼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黑衣人,带着枯树皮制成的面具,手上提着高仿版的千净,数量近百,还有一个领头站在城门正前方,用手里的树皮面具扇着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此人身形敦实,模样还算周正,的确有些眼熟,朱达常率先想起来,“你是蓬莱坊的里正韩泰平你想做什么”
韩泰平笑了,“果然不出三爷所料,玄明你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丢了龙神果,诚县是断断不能留了。”
林随安也想起来了,他们来诚县的第二日,这位韩里正曾来医馆“指点”过一番,还收了花一棠一吊钱的小费。
花一棠用扇子敲着额头,一副颇为懊恼的表情,“真是万万没料到,区区一个路人甲也来抢本神的风头。”
林随安和凌芝颜侧目这纨绔还装神弄鬼装上瘾了。
云中月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师兄所谓的后招啊。”
玄明似是根本没听到云中月的声音,泪流满面连连叩首道,“玄明有负三爷所托,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说着,就要咬舌自尽,云中月眼疾手快一把卸掉了他的下巴,将玄明敲晕了。
韩泰平大笑三声,反手扣上树皮面具,猛一挥手,城楼上的黑衣人仿佛一只只黑色的纸鸢飘落,抽刀出鞘,一步一步逼向龙神湖,狂风骤起,黑衣狂舞,一百多张面具煞气四溢,气势甚是骇人。
众百姓面色惊惧,步步后退。
朱达常迅速退到花一棠身边,急声问道,“花县尉,这些是什么人”
花一棠“自然是坏人。”
朱达常险些没哭了,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这纨绔还有闲心开玩笑。
可瞧花一棠表情,眉眼凌厉,又不像说笑的模样。
凌芝颜“黑衣人共有一百一十六人,我们这边加上云中月和李尼里带过来的衙吏和不良人,只有三十八人,林娘子,此一战可有胜算”
朱达常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竟是忘了,花氏林随安素有以一敌百之名,再加上县衙的不良人和衙吏,定然
“看他们的装扮,应该和云水河上的黑衣人是一伙的,”林随安单手挽了个剑花,“这帮人功夫犀利,还会阵法,估计够呛。”
朱达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凌芝颜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横刀,“林娘子,请了。”
林随安挑眉一笑,“凌司直,请了。”
话音未落,二人已如离弦之箭杀向了黑衣人群,李尼里发出一声长啸,率众衙吏不良人紧随而上,韩泰平厉喝下令,黑衣人携着震天动地的杀气涌了上来。
林随安将身体的重心压得极低,仿若一只贴着水面滑行的飞鸟,足不沾地,身披厉风,右手反握千净,左手反攥刀鞘,随着身形的飞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