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原该直接赏些银子给她。
大年初二。
乌雪昭清早起来,在家里吃了些汤圆,一会儿就要去江家拜舅舅。
乌旭海也跟着一起去。
乌旭海有两家舅子要拜。
今年自然是没打算去蓝家,只去江家。
蓝家那头也老实,知道蓝氏干了什么事,再加上乌雪昭封后的事情,躲都来不及,更别说来乌家找茬了。恨不得蓝氏直接死了才好。
初二这天。
郭氏和陈炜峰来了,根本没见蓝氏。
只有乌婉莹来探望蓝氏。
如不出意外,整个新年,都不会人来见蓝氏。
蓝氏憔悴了许多。
她本来就是个薄皮肤的刻薄相,人一憔悴,一双眼看人时,空洞洞的。越发骇人。
乌婉莹又是心疼又是怕。
蓝氏太久没见人了,婆子们也不肯跟她多说话,见了乌婉莹,拉着她语无伦次地说话,一时哭,一时笑。
乌婉莹安抚蓝氏“娘,您慢慢说。”
蓝氏渐渐平静下来,迫不及待问乌雪昭的事“外面都传雪昭当皇后了,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成皇后”
虽然在院子里不能出门,可丫鬟婆子们说得多了,她隔着墙也能听到几耳朵。何况除夕那日动静那么大,想不听到也难。
乌婉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说来也是奇怪,她纳闷地道“怎么头一天外面还在传姐姐失贞,第二天立刻就下了圣旨。”
绝不是巧合。
早有安排似的。
皇上好像早就认识了雪昭。
蓝氏消息闭塞,倒没听说失贞的事,抓着乌婉莹问“什么失贞她怎么失的贞”
乌婉莹哪里知道。
那流言,她也就听了几耳朵,具体怎么回事,她丁点都不清楚。
乌婉莹随口一说“姐姐应该没失贞呀,不然皇上怎么会立她为皇后就算失贞,那也是失身给皇上吧。”
蓝氏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了什么。
她是乌雪昭的继母,乌雪昭以前的行踪,她大体还是清楚的,要真的失贞,应该只有那一次了。
莫不是
她竟阴错阳差,帮了乌雪昭
蓝氏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
乌婉莹见蓝氏神色有异,忙问道“娘,您怎么了”
蓝氏眼珠子一动不动,茫茫然说“婉莹,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姑爷在阜光寺相看那次”
乌婉莹点头。
那怎么不记得呢。
这是她最对不起乌雪昭的一件事。
不过陈炜峰也真配不上她姐姐。
不嫁也好。
嫁了,也没今日的机缘。
乌婉莹再次问道“娘,您到底怎么说服的我婆母”
蓝氏顾不上回答,只喃喃自语“我让婆子把她弄晕,留在灵空寺的一间门厢房里就是那回了。”
乌婉莹一听,头皮都凉了,嗓音都发紧“娘,您、您说您把姐姐弄晕了”
蓝氏回过神来,冷幽幽地看着乌婉莹“你以为,她难道会乖乖听话在厢房待几个时辰”
若乌雪昭想法子逃出来,坏了事,她不光白费功夫,还要被夫家惩罚或者休弃。
为了万无一失,不得不行事稳妥些。
乌婉莹诧异道“娘,您”
一个姑娘家,晕在厢房里几个时辰
没出事才是万幸
蓝氏不解地看着乌婉莹,道“婉莹,你变了。”
变得袒护心疼乌雪昭了。
乌婉莹拂开蓝氏的手,平静地说“娘,您也应该变一变。”又道“女儿过些日子再来看您。您好好保重。”
蓝氏怔了怔。
看着乌婉莹的背影,觉得喘不过气来。
乌婉莹从蓝氏院里出去,恰巧碰到了乌雪昭。
不止是乌雪昭。
还有好多乌家的女眷,她们似都“碰巧”和乌雪昭同行。
乌婉莹远远看着,又想起蓝氏的话,心情复杂。
乌雪昭就这样,走到乌婉莹面前,和她相互见礼。
见过了,也就走了。
与往常无异。
乌婉莹就这样看着乌雪昭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们虽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也不过是如今这般,相互见礼之后擦肩而过的关系罢了。
雪昭应该永远不会恨她们吧。
自然也永远不会原谅她们。
忽然间门,乌婉莹安然接受了当前的一切。
有种释然。
或许是从乌雪昭云淡风轻的衣角上,学会的释然。
乌婉莹去老夫人院里找婆母郭氏。
郭氏也见不着乌雪昭,拜过了老夫人就和乌婉莹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