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薛芷语走过去,忐忑唤了一声。
太后怕她就此失了志气,劝慰道“好了,别像个怨妇。没哪个男子愿意看到女子这副模样。皇帝只是让你不在他面前说话,又不是从此不许你再出现在他面前,姑且先听着就是。总有法子叫皇帝改口的。”
薛芷语擦擦眼泪,提了精神,勉力抿唇笑了笑。
太后拿着名单跟薛芷语说正经事“看来慈宁宫里的那个,也想扶持听话的妃嫔。”
薛芷语扫了名单一眼,贺太妃选中的贵女也都很亮眼,但是最刺痛她双目的,就是乌雪昭,她皱眉道“乌家的这个,看来真是和侄女八字相克。次次遇到麻烦,都是因为她。”
又不甘地道“贺太妃把皇上赏的南珠都赐给了她。”
怎会是因为乌雪昭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永宁侯府跟贺太妃愿意推波助澜。
眼看薛芷语沉溺在狭隘的情绪里,太后也不想这时候教育她,只是道“南珠要紧,也没那么要紧。万般皆看帝王心意。别再盯着南珠,把眼睛挪一挪地方。”
薛芷语先说“是。”又问“难道就此不管她了吗”
太后捏皱了这份名单,脸色凝重道“当然要管。”
贺太妃这般看重这颗棋子,想来这乌雪昭必有过人之处。
那就让这颗棋子先成为弃子。
薛芷语也想了什么,起身道“姑母,我想出宫住几日。过些日子再来陪您。”
太后看着薛芷语的脸,道“好,你去吧。”
薛芷语出宫回了家,让人去灵空寺打听蓝氏去干什么的。
去的妈妈,倒是个会办事的,一气儿说了个明白“马上就要为她的亡子做一场法事。听说蓝氏头胎生产落下病根,再也不能生了,所以孩子都死十多年,年年都为孩子做法事。”
薛芷语闻言笑了笑。
丫鬟不解,上前问道“姑娘,您笑什么”
薛芷语反问丫鬟“你没听出端倪”
丫鬟摇头。
薛芷语却已经捋了许多条线索出来。
蓝氏死的是儿子,丈夫膝下无子,她不过继个儿子养育,反倒收养一个女儿,为着什么若无别的缘故,那便是想恶心乌雪昭了。到底什么事,能让蓝氏恨乌雪昭这么长时间,又恨得这么深
只怕以蓝氏这般张扬行径,也不难打听。
宫宴散席后,乌雪昭等人自宫中出来,马车先回的忠勤伯府。
郭氏毕竟有了些年纪,今儿从天不亮开始折腾,一直到现在,她腰疼的毛病又犯了,便打发仆从送乌雪昭和茵姐儿回家。
乌婉莹也累了,不想亲自把人送回乌家,进了伯府大门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
乌雪昭和茵姐儿坐在马车里,听到一道紧张的男声“两位姊妹,我送你们回去。”
姐妹俩诧然,这是谁
茵姐儿先辨认出来,小声说“好像是婉莹姑奶奶的夫婿。”
也就是陈炜峰。
乌雪昭心中忽沉了沉,还是从容吩咐车夫“劳你送我们回乌家。”
陈炜峰听到这道如云似雾的温柔嗓音,咽了咽喉咙,打马走到前头领路。
车马前行,乌雪昭和茵姐儿的心却都不安定。
好端端的,怎么是陈炜峰来送她们忠勤伯府又不是没仆妇了。
乌婉莹她知道吗
若是瞒着她以后可有的闹。
乌雪昭和茵姐儿坐在一起,话都没顾得上说,生怕陈炜峰突然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过来同她们说话呢,总之,以他的身份,多往马车里看一眼都是出格。
茵姐儿已经把陈炜峰给怨上了,嘟哝道“什么姐夫,会不会办事,知不知礼数。”
提心吊胆中,好在还是安然无恙到了家。
下马车那会儿,陈炜峰却下马过来扶人。
乌雪昭侧身下车,避开了陈炜峰的手。
丫鬟赶紧过来扶她。
陈炜峰看到饮过法酒后,脸色薄红的乌雪昭,一时看痴了。
虽未扶到乌雪昭,还是忘了将手收回来,眼睛直愣半晌。
茵姐儿从帘子里冒出一颗脑袋,看着陈炜峰,拉着小脸气呼呼地说“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姐夫该当避嫌,不用你扶。”
陈炜峰讪讪收回手,红着脸赔笑“茵妹妹说的是。”
茵姐儿不忘提醒丫鬟“车里有一只鹦鹉,给我提出来。”
快步跟上乌雪昭。
陈炜峰也跟进了乌家。
既过了乌家大门,又亲自送了姑娘回来,是该见一见乌老夫人。
但他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存了心思想找机会和乌雪昭把误会说清楚。
外面的人和乌家的仆妇,眼睛毒辣。
陈炜峰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他此前本来就为乌雪昭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好了,又传了些令人津津乐道的消息出去。
薛芷语差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