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时候已经是天寒地冻了,乔故心穿着棉衣,披着披风,让念香将自个昨日让人冻好的冰拿来。
腊八的时候都要刻冰人,府里头多有下人来做,可乔故心今年想着亲自动手,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刻一个。
这寒冬腊月天,即便穿的再厚,似乎也阻挡不了这冷意,念珠念香在旁边冻的跺脚,“姑娘,这天太冷了,您还是回屋里歇着吧,您的心思二姑娘和两位少爷都懂得。”念珠跟念香在一边不由的劝着。
乔故心开始没吱声,明明手冻的通红了,还是坚持又刻了一会儿。良久后,乔故心将刻刀扔在地上,搓了搓通红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略显随意的交代了句,“拿走吧,此事还是交代下去便好。”
念珠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念香,着实不知道她家姑娘这是刻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顿操作猛如虎,却是连个样子都没出来。
念香憋着笑,给念珠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处理掉。
“等等。”乔故心突然回头喊住念珠。
念珠忍不住笑出声来,“主子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旁人,若是有人问我我便说这是我刻的。”
“就你聪明”乔故心佯装瞪了念珠一眼,不过却也是说到她的心里去了。
她昨日想的倒是好,没想到真正动手的时候却是另一回事,只能说会刻冰人的人也是了不起的手巧。
回到屋里,小厨屋已经将侯府自个的腊八粥端上来了,多少吃点,等着晌午的时候还有。
侯府出嫁的姑奶奶,因为离着远,这粥肯定是到了不了的,不过礼送来了不少,顾氏在那忙着分配回礼,清晨的早膳就不聚在一起吃了。
这腊八过完也就要过年了,以后也是有的忙,等着年根了,还会有人送来年节礼。
乔故心这才拿起勺子,下头的人便来传话,说是乔文清等着让乔故心过去一趟。
乔故心搅着腊八粥,疑惑的问了句,“冯家这是有事”
今日乔文清没走,其实也就是为了等冯家,那边肯定是冯兆安亲自过来的。
对于冯兆安,若只是一个庶女姑爷肯定也不必在乎这么多礼数,可偏偏人家是探花郎。人,总是不能免俗的。
“回姑娘的话,冯探花已经到了。”下头人随即禀报了声。
冯兆安他们来的也早,除了冯兆安冯昭萍也跟着过来了,他们先去给顾氏见了礼,瞧着来这么早肯定没用早膳,顾氏自然是要留人的,只是顾氏那忙着,乔文清招待冯兆安,那冯昭萍肯定就去了乔文芷的院子。
一听这么说,乔故心脸色微变,看样子是有急事。
也没再用膳,赶紧将勺子放在一边,急匆匆的出门。
此刻起了风,一出去乔故心便打了个喷嚏,赶紧拽了拽衣裳,低头往前走去。
到了乔文清院子,下头的人已经等着,掀开厚重的帘子,请乔故心进门。
乔文清原在主位上坐着,一瞧见乔故心随即站了起来,“阿姐。”冯兆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乔故心点了点头,将披风递给下头的人,扫了一眼桌子上都没动过的腊八粥,瞧着两人脸色都不好看,脸上微沉随即问了句,“这是出了什么事。”
乔文清将乔故心往主位上让了让,“阿姐,这是褚兄送来的信。”
乔故心随即皱起眉头,赶紧打开。
冯兆安在旁边解释了句,“我同文清都觉得悲愤,可却暂无头绪,想着请问姑娘可有高见。”
上次冯兆安就是乔故心给出的主意,才能顺利的定下这门亲事,想着也许女子看问题同他们不一样,也许就能想出不一样的法子来。
乔故心看了信件,久久不语。
下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说举子这案子有多大,而是这种从下到上官官相护的局面让人心惊。
褚翰引带着一腔的热血去查这个案子,确实没想到一无进展不说,反而成了那举子有罪。
那恶霸说是举子的女儿主动招惹他,不甘穷苦想要做他的姨太太享受荣华富贵,可谁知道竟然背着自己偷人,那恶霸说是处置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妾氏,该也是正常。
且还拿出文书,自有那姑娘按下的手印。
至于举子的儿子,不过是想讹银钱,看自己拒绝就要打自己,结果被自己的人为了自保失手将人推倒。
可当时那举子的儿子还是活着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因为这事,恶霸说他还很内疚,亲自登门探望,结果等他回来,举子一家都死了。
恶霸直接就去衙门里反告举子居心叵测,想要陷害他
褚翰引当场验尸,而县令说因为涉及了举子,此案特别的重视,那尸体都留着。
三人全部都是按照举子所言,都是外伤所致。
恶霸却说不是他打的,那么此事就需要考究。
褚翰引明察暗访,跟恶霸有关的人矢口否认恶霸欺人不说,就是连百姓们,都说恶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