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只不过先前放在她面前的是那份长安城里的酥山,而现在放在她面前的则是洛阳城里的锅子。
她身上也依然有种让人觉得像是童心又像是本心的奇怪气度,在她抬眸间,也依然是那种让人觉得艳羡的神采飞扬。
“我打算明日往长安城去一趟。”戚寻继续说道“有始有终嘛。”
“你也不怕被人围起来打一顿。”宋缺调侃道。
他的队伍都压境洛阳了,长安城里的那些个勋贵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该想明白,当年他们两个混入其中显然不怀好意了。
也不过是不敢直接冲到他们的面前来上个两军对垒,这才只能顺着当年制造的假象往下表演,对着自己的同盟无能狂怒而已。
但凡真见到了戚寻本人,不扑上来跟她决出个胜负才怪。
“首先,他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戚寻抬了抬下巴,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这一点宋缺倒是看出来了,如果说先前他还能看出戚寻武功的底细的话,在她这次出现的时候,看那抛掷树枝的一手,他便知道,自己跟她之间的境界差距越来越大了。
长安城中纵然还有尤楚红这样的高手,但也的确如戚寻所说,他们加起来也照样不影响她全身而退。
“其次”戚寻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不是上门去嘲笑他们落入圈套的,我是去给他们一条活路的。”
“第三”
“就你理由最多。”宋缺笑道。
戚寻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翻出了一张纸条。
该说不说魔门在情报网络上的工作属实是有长进,她之前弄成了个小灰人的样子他们的确是不好找到自己这位圣君,但在她恢复了容貌正常着装之后,便很快发现了她的下落。
更让戚寻觉得席应这家伙大有长进的是,他没有让人打扰自己的行程,也没有探问她想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让人送来了一个消息
当年曾经被岳山带到长安城来的那个明月小姑娘,现在还没离开长安城。
这位花间派典籍的看守者,多少还是需要戚寻这个圣君来拿个对待的态度。
“我去回收一点东西。”
有向雨田的传承在手,戚寻甚至不必像先前跟祝玉妍和席应所说的戏称一样,说自己其实是花间派的传人,而完全可以以邪极宗少宗主自居。
但反正圣君之名也基本上得到承认了,戚寻才不想用邪极宗这种听上去就不如神水宫逼格高的顶掉自己的称呼。
不过长安城还是要去的。
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将天魔策十卷收集齐全,交给自己未来的弟子传承,这花间十二技便必定在她的收拢范畴之内。
这世上也的确不需要一个手握花间派典籍却不得习练花间武功的守护者存在。卸掉这个身份,那位明月姑娘应当会过得更加自由一点。
“你要不要在洛阳再多留两天”宋缺想到她先前说的明日便出发,又出声问道,“狄军师处理完了相州庶务便会往这边来,了空大师倒是在建康讲经,大约暂时见不到。”
“我见过了呀。”戚寻回道,“我打建康过的时候见过了空大师,他这也算是一念成佛,普度众生了,论起武功我现在照旧可以把他劫走,论起佛理他甩我三条街。至于狄大军师嘛,我先往相州绕过去看了”
谁让戚寻的那个q版小人里面,代表狄飞惊的那一个看起来实在是瘦削了不少,让戚寻有点怀疑他们这个攻城掠地期间对狄飞惊的人力做出了太过离谱的压榨。但等她亲自看到狄飞惊的时候又觉得这大概只是他自己的工作狂属性被激活了而已。
宋缺的脸色黑了黑。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见到戚寻恢复正常的人结果别说消息灵通的魔门了,就连了空和狄飞惊都比他先见到人。
但他又琢磨着自己若是说出什么“你居然第三个才想到我”,这话便听起太有怨妇气场,最后只是沉默地多喝了一碗汤。
第二日他便目送戚寻踏上了往长安去的旅途。
当然在戚寻离开之前,宋缺以锦衣“还乡”的说法让她换了一身衣服。
这词可属实是用错了,但要宋缺说,这算是对长安城中的那几位进行降维打击,倒也不失为一种特殊的表达方式。
总觉得像是跟戚寻学坏的。
尤楚红其实并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一想到她此前对戚寻和宋缺居然产生了一种这两人活像是一对愣头青的想法,还是其中一方始终在为另一方付出的那种,她便觉得自己被戚寻给治好的咳疾又要犯了。
如今再想来,独孤阀和隋国公府上的嫌隙,大约自从她替戚寻和宋缺去寻来那把井中月的刀便开始了。
宋阀一声不吭地兵发岭南,给了南陈致命一击,狄飞惊取冀州瀛洲后与宋阀会兵,而戚寻则直接坐上了魔门圣君的位置。
却何止是让魔门出现在了唐军的背后,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连带着了空住持所在的净念禅院也被拉下了水,倒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