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甚是辛苦,不若多睡一会。”
“你又发疯了”盛则宁气道。
“疯了”谢朝宗捏着酒囊灌了一口酒,歪着脑袋看她,弯起的唇角笑得很灿烂,“宁宁,我从来就没有好过啊,不见你时思之若狂,见了你更是后悔不已,当初我就不该心慈手软放开了你,让你有机会逃,有机会去告状,你可知道逐城这两年我待的有多煎熬,你还喜欢上了别人。”
盛则宁脸色发白,抿紧了唇瓣,有些低颤。
谢朝宗收敛起笑,仔仔细细地伸手把她脸上散下来的几缕头发拨到了一边,低声惋惜道“你待他再好,他可有领你半分情”
“那也与你无关”盛则宁知道自己能醒这么快,全靠的是她身上那块平安玉符,她醒的早,这就说明她还没离开盛家车队太远。
可现在她首先考虑的不是如何让护卫来救她,而是在谢朝宗手下,那些人可还安好
“你把盛家的下人都怎么了”
谢朝宗侧过身,撩起车帷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似乎在观察他们所行的位置,口里慢条斯理地回道“宁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心,这时候不多关心关心自己,还关心那些杂七杂八的外人。”
盛则宁听他不肯解释,东拉西扯这些没用的事,声音冷了下去,“你若是敢”
没有等她的若是说下去,谢朝宗转过来对她又是一笑,眉目柔和舒展,似带着一种心满意足后的舒心。
他假装不高兴,悠悠叹了口气“我这么懂你,自然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一根毫毛,放心,他们只是饮的水里掺有迷药,过不了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
碰到谢朝宗的时候,盛家的车队正好在林子里小憩,听完他的解释,所有人都放下了心防,还真以为这谢二郎君是挎着长弓给妹妹来野林打什么兔子的。
盛则宁想到谢朝萱最近遭遇的那些事,对她也心生同情,万没有想到谢朝宗会钻了她这个空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朝宗这次没有藏捏,大大方方道“近来官家要选后选妃,你既不想入他的后宫与一干女子共侍一夫,此刻先寻一个热闹繁华的小城镇呆着,躲过这段时间,有何不好我知盛大人不会轻易放你走,所以这便来助你了。”
盛则宁难免为他的说辞感到无语。
他的帮助,就是一言不合将她强掳走。
谢朝宗向来我行我素,所以他压根没有考虑她一个小娘子无缘无故跟着他这个郎君离家会有什么下场。
聘为妻,奔为妾,这是要她再无清誉啊。
像是看懂了她的神色,谢朝宗撑着下巴,看着她认真道“宁宁,你大可不必忧心,我定不会像是封砚那般三心二意,我将来娶你,后院也只会有你,绝不会再有旁人,可好”
“一点也不好你还是快点将我放回,如今还没有外人发现,尚有挽回的余地。”盛则宁用手撑着身子,想要挣扎起身,但是那迷药的效果还在,她的力气有限,很快就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往前栽去。
谢朝宗及时伸手把她揽住,没有让她悲催地面朝下,摔到地上。
抱起她后,也不顾她气急败坏,谢朝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把她按到自己胸膛上,声音轻轻道“怎会没人发现呢,说不定封砚已经知晓了。”
盛则宁愣了下。
谢朝宗仿佛是从这里寻到了什么乐子,不等盛则宁开口问,就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你想必还没发现吧,但凡你出门,身后总会跟着几条尾巴,也亏他们要藏匿身形,不想被你发现,所以总是不敢跟得太近,这才给了我机会,不过,他们许久等不到盛家马车动身,定然会有所怀疑,进林子去一探,然后就发现,你不见了。”
虽然不能亲眼目睹,但是谢朝宗也能想象到封砚听到这个消息后那副惊愕的模样。
明明想要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底下,却只能偷偷摸摸在暗处看着,就怕她哪一天会不告而别。
可他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盛则宁真的会消失。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你猜,封砚他会来找你吗”
“无聊,我才不和你赌。”盛则宁用头顶住他的胸膛,恨恨道“谢朝宗,我绝不会跟你走”
谢朝宗自然而然地略过她后半句话,反而问她“为何不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盛则宁停下了无用的挣扎,不禁怀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朝宗的声音里有太多自信,就好像注定会看见她的失败。
外头的马忽然长嘶一声,马车一个急停,险些把两人都摔了出去。
“啧。”谢朝宗稳住两人的身子,扯了扯嘴角,“倒霉,绕了那么多路,竟然还碰见这些人了。”
盛则宁听见了外面很多哭嚎的声音。
有妇人、有小孩,还有男人。
她扭过身体,撩起车帷,看向外面。
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些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人,老少皆有。
他们互相搀扶、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