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也碍于蝴蝶效应,他需要活着。
何况,现在的这个岳释,还什么都没做。
想到这,沈寂收回视线,抬起右手
小岳释轻颤的眼睫又是一抖。
宽厚的大掌落在腰后,他只觉身下一空,已被按进暖意灼人的怀里,随之起身。
“抱稳。”
坐在男人左臂,小岳释先是一僵,意识到被如稚子对待,他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血色,卷土重来的痛苦也不再起眼,可鬼使神差的,他抬臂揽在男人肩颈,额头也轻轻靠在对方颈侧。
走到殿外,湿凉的潮渍凝成水痕滑落,沈寂以为是他又哭了,转眼才看到他前额鬓边满是冷汗,痛得不省人事,还是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系统咋舌“又发病了他这个病怎么没完没了啊”
沈寂再往小岳释经脉灌入灵力温养,在廊下拐角迎面碰上一个侍从。
侍从拿手掩
着哈欠,精神懒怠,冷不防看见一个生面孔,站在原地愣了愣,之后才看到被他单手竖抱在怀的小岳释,不由皱眉“你是哪个”
话音没落,他分明见眼前的男人动也没动,一枚令牌便飞到面前。
“魔卫”
侍从手忙脚乱地接过,看清上面的字样,他赶紧整衣敛容,行礼惴惴道,“尊上恕罪”
沈寂淡淡说“引路,去殿下住处。”
“是”
侍从松了口气,忙跨前几步抬手虚引,走了没多久,他注意到小岳释身上泛起的莹莹白光,猜到是沈寂出手,小心陪笑道,“其实尊上何必费心,殿下出世成疾,积弱难治,便是主上,也不曾有好的法子。”
沈寂问他“殿下病发,你们平常怎么应对”
侍从知无不言“殿下封于玄冰万年调息无碍,若实在病发难忍,自然再镇其中,冰封数年、乃至数十年也就是了。属下此来,便是听闻殿下剧痛不止”
沈寂看他一眼。
侍从回头时望见,心头一凛,忙说“此事一千年来常有,都是这么办的,日前主上在时我等也曾请示,主上未言不妥。”
系统一根线路通到底“怪不得岳释现在看着根本就不像已经成年,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原来是动不动就被封进玄冰里了,这个伏黎,办事太不靠谱了吧,常仪把儿子交给他,他就这么照顾吗好歹岳释还是他外甥呢”
沈寂没说什么。
他的灵力在小岳释体内运行周天,对所谓的病心中有数。病情的确棘手,不是纯粹的体虚,还有魔龙魔月两股难以兼容的气息终而复始,互相冲击,可以说只要修炼,一定会被这两股互不相让的气息反噬,所以需要有人时刻为此护法协助,静心调养。
但这样的“病”,以伏黎的修为和权势,即便不谈根治,缓解不算难办。
可惜当初在轮回里就能看得出来,伏黎对身负魔龙血脉的岳释不假辞色,勉强收容是看在常仪的面子上不得不做,至于教养的细枝末节,伏黎恐怕一概不打算上心。否则这座旧府的上上下下也不会全都能随便欺辱小岳释这个名义上的殿下了。
“尊上”
侍从偷偷去看,却从沈寂脸上琢磨不出深浅,见他不语,不敢怠慢,转而问,“不知尊上驾到,有何贵干”
沈寂懒得解释“主上密令。”
侍从果然不敢再问。
到了小岳释寝殿,他也识趣地躬身退下了。
沈寂没理会他的去向,径直走到床前,俯身把怀里的人放下。
然而刚有动作,小岳释不知沉进什么梦魇,堪堪平静的眉宇又紧紧皱起,表情挣扎不定。
沈寂按在他不肯放松的手臂,还没用力,他环抱的双臂反而揽得更紧。
“殿下”
小岳释没醒,只有隐约惊惶的脸从沈寂肩颈埋向胸膛,身体在坚实可靠的气息里极力蜷缩着。
“别走”
含在唇齿间的话囫囵不清,难以分辨。
沈寂正要细听,正在这时,周围场景突然震荡。
下一刻。
天旋地转。
看着面前熟悉的殿门,沈寂微蹙起眉。
画面震荡,时间轮转,按照上次的经历,是岳释在攻击六轮转珠试图脱困。
楚遮对法器的运用还不够纯熟,如果发展不够顺利,岳释提前脱身,他可能拖延不到两个时辰。
“殿下,您看您都已经这副尊容了,还何必硬撑呢,快快随属下前去闭关吧”
不耐烦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沈寂敛眸片刻,闪身过去。
“府内还有旁的差事,殿下如此执意不从,岂非耽搁大事”
小岳释背对殿门,盘坐聚灵阵内,额上冷汗津津,唇色惨白。
他已经松了法诀,双手牢牢攥紧青玉葫芦,对身后的讥讽充耳不闻。
若闭关重封玄冰,他殿中所有恐怕被搜刮一空,这葫芦和伐体月髓更难保全。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