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任何一个适合用于眼下情状的神情。
努力控制步伐的江月蝶快累死了。
她不敢走的太快,生怕自己一靠近温敛故,就被人操控着捅了他刀子。
江月蝶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的不速,并努力用眼神疯狂暗示温敛故,企图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然而江月蝶悲哀地发现
这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总是喜欢穿着白衣的温敛故,今日穿着大红喜炮,艳丽颓靡的色彩落在他的身上,也只能成为陪衬。
看到他向自己大步走来,江月蝶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温敛故眉梢微微一动,忽然笑了出声。
“你想杀我。”
江月蝶手一抖,吓得差点将短剑抖出来。
这把短剑是临行前沈悯舒给她的。
无论是他,还是他背后之人,都没有发现江月蝶身上其实还有一把匕首。
江月蝶焦急万分,张嘴就想要解释
“对,我就是来杀你的。”
这才不是她想说的
江月蝶一下崩了理智,再不克制自己,在脑中疯狂辱骂操控她的人。
温敛故弯起唇“所以抛绣球是一场骗局,你也不是沈悯舒的表妹。”
从他口中听见字正腔圆的“沈悯舒”三个字,江月蝶一愣,旋即想起自己曾经瞎编的话。
温敛故从来记不得人名,偏偏记住了被她提起的“表哥沈悯舒”。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江月蝶口中却道“对,我就是细作。”
要不然还是杀了她吧。
被迫说出不想说的话,江月蝶已经麻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温敛故似乎信了。
他忽地笑了“你太感情用事,不适合当细作,我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蠢人,才会派你来杀我。”
居然还讽刺她
江月蝶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敛故。
倘若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江月蝶发誓,自己一定要骂回去
哪怕他是什么“此位面最强反派”
她江月蝶照骂不误
“是谁派我来的,并不重要。”江月蝶勾着唇角,嗓音动听曼妙,“重要的是,他们相信我能杀了你。”
铮的一下,短剑出鞘
温敛故噙着笑,避也不避,即便剑尖已经向他袭来
没有刺入。
握在剑柄上的手在颤抖,掌心的嫩肉深深压住剑柄上的花纹。
很疼吧。
毕竟她这样怕疼。
温敛故轻叹了口气“易地而处,我也许会杀了你。”
轻柔的嗓音在室内回响,似薄酒晕开红烛,醉人心弦。
江月蝶并不作答,只死死地盯着他,温敛故笑吟吟地回望,抿着唇短促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扣住了她握着剑柄的手腕,声音放得很低“生长心脏的地方应该再往左一些。”
察觉到掌下的挣扎,温敛故微微一怔,继而笑得更开心了。
“手别抖。”
他立下过亘古妖契。
哪怕你真的要杀我,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动手。
所以无论江月蝶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这人又发什么疯
江月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气过了,被他握着的手都气得发颤,脱口而出“闭嘴,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
话出口后,江月蝶怔在了原地。
她怎么突然恢复身体的掌控权了
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江月蝶赶紧先丢开手中短剑,仿佛丢开烫手山芋般急切。
短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悦耳动听,恰似一声心跳。
“温敛故你快离开”江月蝶反抓住温敛故的手,急急道,“沈家抛绣球招亲根本就是个陷阱”
手背上被覆盖的温度一如曾经的温柔。
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温敛故怔忪了一秒,忽道“所以你在担忧我”
江月蝶愣了愣。
这什么奇怪问题
但鉴于温敛故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前科,所以江月蝶并没有想太多,她没好气道“不然呢除了你我还能担心谁难不成担心沈悯舒”
“不是吧,等等,你还真这么想的”
江月蝶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地松开了温敛故的手。
然而她刚松开,疼痛瞬间门遍布全身。
尤其是心脏,疼得像是生生被人用钝刀子切下,偏偏又不切到底,而是在最后开始用木棒拍打绞碎。
江月蝶下意识紧握住温敛故的手腕,再次恢复了清醒不说,身上的疼痛也没了。
匪夷所思。
难道温敛故现在已经从血肉可以令人恢复痊愈,转变成了光是触摸都可以让被控制的人清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