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编织过去(1 / 4)

戎家的私人医院里。

那场手术整整持续了三天,手术台上的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期间几次甚至连心跳都停止了,医院冰冷洁白的大厅和走廊里除了西装革履在看守的人,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们唯恐有一点消息走露。

因为戎家家主一旦倒了,别说是戎家,整个淮城都会翻天。

所以戎缜命悬一线的事情压得非常严,哪怕之后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从手术台上下来,守在外面的程严也丝毫不敢松懈。

这些天整个医院一直处于戒严的状态,就连进出的医生都要经过层层把关,时间一天天过去,躺在床上的人却毫无苏醒的迹象。

工作上的小事程严可以处理,但一些重要的文件和合同他只能压着,没有戎缜过目程严不敢妄动,眼看着外界的风声越来越大,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各种波涛都开始翻涌。

程严回了一趟戎宅,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先生出事或者因此长睡不醒,那他就会按照既定的计划培养先生的孩子,然后带回戎家。

然而谁知,程严刚离开没多久,医院就传来了消息。

戎缜醒了。

他昏迷了八天,中间没有任何意识,第九天却毫无征兆的醒来了。

程严当即赶回医院,却直接在医院大厅里撞上了戎缜。

跟在身边的医生吓得满头冷汗,一直在劝阻“先生,您现在不能出院,太危险了”

男人的病服外披着一件西装外套,锋利的五官上带着掩不住的病气,他脸色极为苍白,眉头皱得死紧,但是步子却丝毫没有迟缓。

医生不敢伸手,吓得肝胆俱裂,偶然一抬头瞥见程严进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擦着冷汗对程严道“先生现在的状况还非常危险,各项体征都很不稳定,如果执意要出院我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

程严比医生冷静得多,他知道先生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什么,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后迅速跟上戎缜的步伐,他说道“先生,夫人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最近正在和少爷在家里养伤,没什么大碍”

戎缜面上没变,只说“去开车。”

程严还想说什么“先生,夫人他”

戎缜冷厉的眼神已经扫了过去,程严那句话也被迫咽了回去。

“是,先生。”

程严示意着其他人安排几个医生一起回戎宅,然后便再没有迟疑的出去把车开来,回戎宅的路上后座的男人一直在咳嗽,喘气声断续费力。

他胸口中了一枪,只毫米之差便直中心脏,缝合的伤口到现在甚至还没有开始愈合,现在又再次渗出血来,病服上暗湿了一大片,而被西装外套遮挡的后背更不用说,肩背和后腰的地方都已经崩开。

还有额头和身上在礁石上撞出来的恐怖伤痕,不计其数,只看着便让人心底发颤。

程严知道戎缜现在的状况多一秒都是危险,所以不敢有任何的拖延,很快就回到了戎宅。

淮城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气温回升的恍然回到了夏末的那段时间,江寄厘身体虚弱,每到这种时候江崇都会陪他到庭院里散步或者晒太阳。

江寄厘不是很爱去花园那边,经常只在庭院门前不远不近的地方溜达,林齐特意吩咐人在外面搬来几个室外沙发,他走累了可以去休息一会。

外面的太阳很好,林齐帮他把主卧里养的那几盆小雏菊都拿了出来,还贴心的带了灌满水的小喷壶,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

那几盆小雏菊已经有了发芽的迹象,细长尖细的丝在蓬松肥沃的土壤里顶出一个小小的尖,看起来蓬勃又可爱。

江崇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站在江寄厘的身旁给花盆慢慢松土,江寄厘则拿着小水壶给其他的发芽雏菊浇水,他垂着眉目动作轻柔,把表面的土壤浇湿便换下一盆。

青年做事总是这样安静又细心,林齐站在旁边,看得有些出神,视线从他莹白漂亮的手指上慢慢移向他的侧脸。

林齐知道自己不该贪婪和逾距,明明只要这个人平平安安鲜活的站在他眼前就够了,他却总忍不住想要更多,曾经那些被他强压下去的情感在这五年的空白中逐渐清晰,他清楚他是喜欢爱慕这个人的。

然而夫人是那朵有无数人喜欢的娇妍欲滴的玫瑰,他只能躲在暗处悄悄的窥探,先生将玫瑰摘下圈养在自己的牢笼里,他却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林齐心里泛上几乎难以忍受的酸楚。

他是离江寄厘最近的人,也是离江寄厘最远的人。

林齐想把目光移开,但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直到他对上了一双满含警告的眼睛。

江崇手里的动作不停,视线迎了上去。

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位管家起就将他的心思猜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他并没有过分逾越的行为和举动,也从未袒露过什么情绪,所以江崇可以当作视而不见。

现在却不行。

这道视线对江崇来说已经非常无礼且冒犯,他不接受有人对江寄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