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的消失,是无声无息的。
若说,“灭影门”可以探寻天下消息,那么,要寻找一个故人的行踪,也是不在话下的。
但,这个故人,却始终无法找到,至少,秦楼客已在全力找寻,依旧无果。
故人,也分两种一种是比现任门主殇沫权势更大之人,故意掩其踪影。
另一种便就是对灭影门极其熟悉之人,可以躲过各方暗之影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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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下的灭影门而言,阿棠想要藏身,也并非难事。
暗之影作为冷溶月的亲卫,也只为冷溶月做事,殇沫固然是调不动暗之影的。
或许,殇沫也压根没想去寻阿棠,他既没有修书给暗影女侍的首领冷童,也没有调动故府现有的门人去打探。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阿棠之所以会离开,就自然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所以,也根本就无需去找。
该回来的,自然会回来;不会回来的,就算你找到了人,也是劝不回的。
故府门前的挑战,从不曾间断,可殇沫却连连败兴而归。
他没有看热闹之人的兴奋,也没有想着如何去应对来犯之人的苦恼。
当,挑战变了味道,成了一道比秦淮河畔还要亮眼的景色时,他也深刻地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奈
固然故府海棠如旧阁中花香四溢,终年不断地纷落,也在悄然间逊了色。
因为,府外已被人搭建上了各式各样的看台和茶台,一些富贵雍雅之人更在各自搭好的茶台周边加上了勾栏,甚者,还筑起几丈高的台柱,一张躺椅摆放其上,周围不但栽花种树,也附上了彩带红绸。
这情景,哪还是挑战,分明就是一场偌大的“戏台”。
站立在故府前的,乃是一位持剑的青年,其人眉清目秀,一身白绸,三十出头的他,在阵阵微风下,潇洒飘逸。
也恰恰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青年,其身价,竟已至万两黄金。
而,他的身价暴涨到万两黄金的过程,也仅仅用了十天。
今日,便就是端午节过后的第十天。
在这十天之内,前来故府府前挑战的共有一百六十二人,其中九十三人败给了那位一身白绸的青年,另外的六十九人,则是一直在观望。
与其说观望,不如说这六十九人身上没有足够的银两,最开始掏不出二十两银子的,现下就更掏不出万两黄金了。
纵使这六十九人中有武功一流的高手,也在这万两黄金面前,没了任何底气。
然,来到府前的这一百六十二人,也都没有直接要挑战故府的意思,显然,他们都是为了江湖地位而来。
可,奇怪的是,就算那位已拥有万两黄金的白绸青年,好似也根本不打算挑战故府。
也许,他想要的并不止万两黄金;也或许,他觉得当下的万两黄金,还不足以让他名震江湖。
这也是之前日复一日都会受伤的阿棠,为何到最后不再受伤的真正原因。
没人再找他打架了,他又怎会再受伤呢
但,既然在故府门前,又是以挑战故府为名,殇沫也就不得不三番四次地走出来看一看,万一出了人命,或是白绸青年突然有了转过身挑战故府的心思,他都是要应对的。
在次次走出府门,都没有丝毫动静下,他已感到无趣。
他无精打采地看着白绸青年,白绸青年却如无心无肺,傲视万物的神像一般,不吃、不喝、不动地站着,只是头颅始终高昂着,胸脯始终高挺着,手中也始终握着一柄未出鞘的剑。
倘若,一直没人可以拿出万两黄金,这位白绸青年就要这般一直站着吗
倘若,万两黄金不足以让他名扬天下,那么,多少两黄金才能让他知足呢
殇沫不禁暗想,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的贪念生起后,就很难得到满足了
良久的等待,良久的议论,到此看热闹的人们,似已不耐烦了起来。
突然,茶台上传出了一人的高喝声“我愿意出万两黄金,助侠士们一战,谁能战胜这回风剑叶心眉的,尽管走上去一试。”
高喝之人并不是应天府内出了名的公子哥,但,这位公子哥似乎也并不是仅代表着他一人发出这喝声。
他在高喝间,已连连侧眸了数次,次次都偏在了坐在高柱躺椅上,挥动纸扇之人的脸上。
而,高柱躺椅上的人,手中挥动的也不是一把普通的纸扇,则是一把扇边镶着金丝,扇柄淬着宝石,扇面上写着看尽天下客,孤芳独自赏的宝扇。
殇沫没有心思知晓这位手持宝扇的人,到底是应天府内的哪位权重。
正如,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位白绸青年姓甚名谁一样。
什么回风剑叶心眉,就算那白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