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队长在上来了,在和江槐沟通,两人说的都是英语。
白洪山在一旁瞧着,张婉在抹眼泪,他安慰了妻子几句,看向一旁江槐。
他发现,这男人说一口极为流利的英语,堪比母语者水平了,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度到这个量级的人手和设备过来救援。
白洪山不明白江槐身份,明霜也没提起过,虽然知道他们应该家世不凡,但是没想到能优越到这种程度。
约莫八点的时候,当地警方也来了,例行公事勘测了一下现状,又问,“失踪者的家属在吗”
“你是”他看到江槐。
“明霜的丈夫。”他简短说。江槐不需要翻译,表达清楚,逻辑通畅,倒是省了很多沟通力气。警方见多了那些情绪崩溃难以沟通的失踪者家属,他们迅速登记好情况,和救援队交接了一下,也加入了搜救。
九点会来三架搜救无人机,车辆顺着公路不断开进峡谷,灯光把夜色照明了大半。
不找到她,江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白洪山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他把张婉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这个英俊寡言的男人,做事冰冷,锐利,高效。
他接到消息后,立马赶来,搜救持续到现在,他没说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休息和停滞半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明霜包里的巧克力还剩下三块,榛子果仁味的,是她最喜欢吃的味道,以前大学时代喜欢吃的牌子。
他们家里有许多零食,江槐不吃零食,都是给她准备的,她喜欢吃的牌子上了新品和新口味,都会有人送到家里来。
江槐记得她喜欢吃的所有东西,明霜嘴巴刁,家里有两个厨师,江槐自己也会做菜。
他休假时,明霜偶尔撒娇要吃他亲手做的菜,江槐就会亲自下厨,他年幼失怙,早早一个人生活,性格又早熟独立,生活自理能力一直很强。
说是下厨,其实是小夫妻的闺房之乐,明霜是个大小姐,十根纤纤手指不沾阳春水,江槐也舍不得让她沾水,江槐切菜,她就在一旁捣蛋,非要他低头,然后拿他切好的番茄去喂他,最后就会变成一个甜甜的吻。
明霜把喝空的果汁瓶子在溪水里洗干净,她离开前看到赵西檬嘴唇都干涸了,睡梦里还在舔唇,估计是渴坏了。
这溪水看着清冽,但真要讲起科学,这么直接喝估计还不太合适,但是明霜叹了口气,这也是流动的水源了,这种时候也没得讲究了。
她灌了一瓶水,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x,这边信号不高,地势复杂,能见度低,而且非常广阔,搜救难度估计很大。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条小溪了,她们现在栖身的山洞离小溪有些距离,明霜一路做着标记,往山洞走。
路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灌木里点缀着一点亮晶晶的红,明霜拨开树丛一看,认出来竟然是一串串云莓和覆盆子,这个季节果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口感有些酸,但是还能用来果腹。
明霜摘了不少,在溪水里洗干净,都装在了自己包里,顺便又认真洗了一把脸,溪水模模糊糊,照出的人影也不那么清晰。
她迷糊想着,还是洗干净了好,等到时候,等江槐找到了她,就算她死了,也得死得漂漂亮亮,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看的印象。
似乎从最开始,她认识江槐起,她在他面前就很注意形象,半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样子。
她又想,可惜她没来得立遗嘱,她不想把皎月给明立诚,不过好在她和江槐已经领证结婚了,不会都到明立诚手里。她如果有机会立遗嘱,她会把自己财产分成两半,一半给江槐,一半捐了。
回了山洞后,明霜摸了摸晾在外头树枝上的衣服,感觉都干得差不多了,收好衣服,顺便庆幸了一下,现在是夏天,倘若换成冬天,她们现在可能已经冻死了。
她心不在焉想着,江槐会怎么救她呢
他办事有条理,第一件事肯定是缩小搜救范围。
按这里的环境,用无人机是最合适的。有夜视和红外热成像功能的无人机,应该很快就能锁定她们在的范围。
天一直黑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赵西檬醒来后,似乎更加害怕了,蜷缩在明霜怀里,明霜脱下自己外套给她裹着,又喂她吃了巧克力,覆盆子和半瓶水。
气温越来越低,明霜能感觉自己额上有些发烫,不太妙,她可能发烧了,明霜不动声色收回了手,好在赵西檬似乎没发现她发烧了,吃过食物和水后,小女孩情绪稳定了些,又往明霜怀里缩了缩。
“姐姐,会有人记得我们吗”她声音有些哑,问明霜。
明霜尽量笑了笑,“肯定有的。”
“没人要我。”赵西檬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我想快点长大,我很讨厌我爸爸,也讨厌我妈妈。但他们都说,爸爸给了我钱,养着我,我应该感谢他,听他的话。”
她抽了抽鼻子,“我不想要他的钱,但我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