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一天,江宅。
江如枞在庭院纳凉,在做一个木雕,见江槐回来,他闲闲道,“江总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小雕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是一对男孩女孩的木雕,还没上色,但是看得出雕工细致,江如枞已经知道江槐和明霜领证了的事情。
这么多年后,江槐也算是得愿以偿了。
“谢谢。”
“我给你找了医生。”江槐淡淡说,“下月初,你最近好好养腿。”
他视线落在江如枞被毯子盖住的腿上,即使如今是最炎热的八月份,在家,江如枞依旧习惯在双腿上盖上一床毯子。江槐一直没有放弃给他找医生。
“不然算了吧。”江如枞说,“没必要了,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喜欢我的,不会因为这条腿不喜欢了,不喜欢我的,也不会因为我的腿好了有什么变化,”
“江槐,被人爱是什么感觉”尤其,还是被明霜那种凉薄美丽的女人爱着。
江槐这段时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他如今也是有家室和爱人的男人了。和之前那种沉郁,颓废又破碎的模样实在差太多。
江槐没有做声,明霜对他的好与坏,他都不会对外人分享。都是属于他们的独有的秘密,江如枞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林清晓正巧在这时进来,和遇上江槐离开,她和他打招呼,江槐淡淡点了点头,没说话,离开了。
“清晓。”江如枞盯着江槐修长的背影,对她说,“有腿,能走,你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药物,他打从生下来,便从来没有体验过独立行走的感觉。
原本,江槐其实和他是一样的人,都渴望爱,又得不到爱。以前,江如枞遇到了了明霜,知道她的凉薄和寡情,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江槐竟然真的如愿以偿。
江槐如今已经和他完全不同了。
关于结婚的事情,明霜没想到,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之后还有无穷的麻烦事。
领证了,她以为江槐就满意了。不料他还想办婚礼,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结婚了,以后,明霜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
明霜发现自己时间很紧,皎月最近业务繁忙,很多需要她自己处理的事情,九月份还有去京州博士入学。
婚礼真的很麻烦。
明霜觉得自己衣柜里漂亮裙子够多了,也不在乎多一条婚纱,而且她从小漂亮吸引人眼球,出风头也够多了。
明立诚是觉得,自己独女出嫁,还是嫁给江槐,自然排场越大越好。
江槐办事细致稳妥,早早在挑日子,挑了几个来问明霜,明霜看着那一长串的婚礼流程,有些头疼找江槐商量,“不然别办了或者等明后年,反正都已经领证了。”
她从小没憧憬过什么梦幻般的婚礼,要不是江槐,这辈子也压根不想结婚。
江槐抿着唇,显然是不愿意了,平日日常生活,江槐几乎凡事都顺着她来。可是,一旦关系到这种事情,明霜也算领教他的倔和固执了。
“霜霜,我想和你办婚礼。”他抱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低声说,“让大家都知道。”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以后,他是唯一的,明霜名正言顺的爱人。
江槐用那种眼神,那样看着她,她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没办法了,江槐模样本来就是个很对她胃口的大美人,他在外人面前极为成熟稳重疏离唯独和她独处,江槐不知道哪天开窍了,也不和她硬来了,就给她下软钉子。
可恶的是,她还偏就吃这套,随便在他挑的日子里指了个日子,在八月中旬,然后见江槐高兴了,她就不高兴了。
她恼火地踹他,“江槐,你生日都不过的,非办什么婚礼”
“对了,你什么时候叫我声姐姐啊。”她又拿出江槐比她生日小几天日子的事情说事,胡搅蛮缠。
江槐说,“我比你大。”
因为于嫣刻意给他迟登记了一年出生,实际上,他比明霜大近一岁,明霜以前的哥哥没叫错。江槐喜欢听她叫他哥哥,和每个男人一样。少年时代她追江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现在,他也经常暗示。
但是她才不让江槐满意呢,就是不叫。现在她使唤他做个什么都是江槐来江槐去,直呼其名。
倒是觉得他叫她越来越黏糊了。
江槐变了太多了。以前少年时,他叫她都是叫明霜,一板一眼,声线淡淡的,谁知道,那时候他早已经就对她图谋不轨了,这男人就是很会装。
上次朋友聚会,江槐工作忙,那天刻意把饭局都推了,和明霜一起赴宴,和她的朋友聚餐。
许端端还单身,见了江槐后,回去对明霜评价,“你有没有觉得,你老公气质比之前变了好多啊。”
“变了什么”可能因为天天看着,明霜没看出什么不同,只觉得好像还更好看了点,成天勾引她。
许端端说,“怎么说,反正一看不像单身男人了。”
明霜,“”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