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的眼泪也被她勾起来“你别逗我哭呜呜呜。”
秦妍进来便见两个人在抱头痛哭,化妆师和造型师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钟黎刚化好的妆花了,盘到一半的头发又乱掉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说话语速照旧是温柔的“我是很想给你们时间慢慢哭,不过你们已经哭了二十分钟了,再哭下去眼睛肿了,婚礼上就不漂亮了。”
一生一次的婚礼可不能不完美,钟黎马上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对着镜子照照“幸好我还是很漂亮的。”
造型师为钟黎盘好头发,秦妍拿起放在丝绒首饰盒内的钻石王冠。
铂金打造的王冠底座,十一个拱门的框架以碎钻镶嵌而成,拱门上悬挂钻石吊坠,每一个吊坠的底端都有一个梨形主钻,由大至小,从中央向两侧次第排开,璀璨夺目。
这只王冠是君华的馆藏珠宝,傅家将它送给钟黎作为新婚礼物。
秦妍亲手为钟黎戴上王冠和头纱,看着女儿精致漂亮的新娘妆,忽然眼中也有些热意。
“你爸爸会很想看到你出嫁。”
钟黎依赖地抱住她的腰“爸爸一直都在,他会看到的。”
秦妍为她盖上头纱,钟爷爷已经在休息室外等候。
将家业交给儿子,正式退休之后,钟爷爷已经很久不穿板正的西服,今天为了孙女的婚礼,他重新穿上白色西装,打好领结,虽已年迈,仍依稀可见年轻时能迷倒一片小姑娘的风采。
钟黎发出赞叹声“爷爷今天好帅”
钟爷爷笑呵呵道“那还用说。你长得这么标致,可都是随了我。”
钟奶奶“是是是,都随你,小妍长这么漂亮也是你的功劳。”
钟爷爷说“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不跟你计较。”
钟黎被逗得咯咯笑。
她挽上爷爷的手臂,穿过富丽堂皇的走廊,走到罗马柱前。
中世纪巴洛克式城堡复古而华丽,圆形屋顶绘着华丽的中世纪顶画,正对的双分式大理石阶梯上,花团锦簇的扶手拥立两侧,烛台上蜡烛燃烧着辉煌橙黄的光。
台阶上,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傅闻深背对她,长身而立。
他转过身来,钟黎拿着手捧花,隔着白色头纱,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睛。
烛光在眼底摇曳,他站在那里凝望着她,久久没有动。
新娘婚纱的,也是钟家坚持的习俗之一。
这件耗时数月完成的婚纱,从设计到完工,到钟黎的第一次试穿,傅闻深都未见过。
今天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亲眼见到钟黎为他穿上婚纱。
烛火映照在华丽裙摆,粼粼星光闪烁,如同一整个银河穿在她身上。
那点点星芒一颗不落地纳入他心底,汇聚成潮涌的澎湃。
音乐声起,柔和的男声唱起舒缓而浪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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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深迈下台阶,钟黎拿着手捧花,挽着钟爷爷,在乐声中,他们一步一步走向彼此。
浮华的拖尾在钟黎身后铺陈开,身穿白色舞服的舞者在四周翩迁起舞。
头纱半遮着钟黎的面容,透过那层薄纱,傅闻深看到她茶棕色的眼睛。
钟爷爷感慨又不舍,神色认真地对傅闻深道“闻深啊,阿黎从小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今天我把她交给你,相信你会用你的余生来爱她、护她、珍惜她,不要让我失望。”
“我爱她胜过一切。”傅闻深回答时,眼睛望着钟黎,“有生之年都将如此。”
钟黎的手被爷爷郑重地交托到傅闻深手上,他握紧她,掌心温度彼此交融。
傅闻深牵着她的手,拾阶而上,聚光灯将他们圈在中央,舞者在身后捧起为她曳地的盛大拖尾。
他们执着彼此的手,缓缓走上一层层的阶梯,踏上未来共同的人生。
到达神父面前,宣誓,交换戒指。
傅闻深掀起白色头纱,钟黎戴着漂亮的王冠,弯着眼梢盈盈浅笑。
那双眼睛里浮着清澈的水光,倒映着他的模样。
她比任何时刻都更美。
美得摄人心魄。
神父微笑着说“ride”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她声音里有了点微弱的鼻音,轻声对他说“傅先生。”
傅闻深捧起她的脸“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傅太太。”
倘若前二十七年的枯涩人生,是为了此时此刻能够拥有她。
那么一切都值得。
他低下头来,在万众瞩目之中,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亲吻他的新娘。
二楼半圆形看台前簇拥着他们的亲朋好友,为他们摇旗欢呼,为他们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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