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农户还有些战战兢兢,暗暗咋舌这么好的地方,那么好看的花花草草,现在就铲掉做农田
赵云安可不管这些,他只看到肥沃的黑土地,温度不同,环境不同,正适合他用来做实验。
日子久了,农户们也麻木了,听赵大人的就是。
赵大人还说了,若能做出一些成绩来,到时候人人有赏,功劳大的还能当官。
农户们一开始还不敢相信,过了几日,便听闻琉璃坊那边的事情。
第一个打造出琉璃的小徒弟如今不再是工匠,竟成了小吏,虽然只有七品,但也是朝廷命官了。
曾经给老工匠打下手,生活在工部最底层的小徒弟,如今鲤鱼跃龙门,被所有人羡慕。
听赵大人的话,还能改换门第
如此一来,别说是铲地,就算赵大人让他们去死,为了光耀门楣,也不是不能咬咬牙。
一时之间,赵云安虽然要求几位严格,却成了种子所最受欢迎的人。
李云平骑着骏马,顶着烈日,进入种子田的时候,就远远的瞧见自家七弟挽着袖子裤腿,连个帽子都没带,正弯腰看稻子呢。
“七弟。”
李云平翻身下马。
“等等。”赵云安瞧见他来,厉声喝道。
李云平整个人僵在马上。
“三哥,你往后几步,别踩着我的地。”赵云安表示。
李云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指了指田埂“距离还这么远,放心,你哥我耳聪目明,踩不坏。”
赵云安这才满意了,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泥巴,从地里头上来。
“这时候你怎么来了”
李云平瞧着他就笑“来看看你,七弟,这才多久,你怎么晒成一个黑炭头了,如今回家我二婶还能认识儿子不”
不是他夸张,赵云安最近是晒黑了很多,乍一看跟曾经的玉树临风相差甚远。
赵云安笑了起来“男人黑一点怎么了,我这叫男子气概。”
李云平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些事情你喊手底下人去干就是了,怎么还自己下地,养着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他是真心疼弟弟,这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苦头。
赵云安被逗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三哥在军营带兵打仗岂不是更辛苦。”
李云平一想也是,当初断了粮食,他们不得不以草根填肚子也是有过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七弟晒得黑乎乎的,他就开始心疼。
看了看弟弟,李云平说道“大概是我弟弟长得太好,掷果盈车,如今瞧着夫人小姐们心疼,我也跟着心疼了。”
笑闹了几句,赵云安才问“三哥,是不是有事”
李云平脸色一肃,眼底又带着兴奋“父皇终于答应我去西南了。”
“这么快”赵云安皱了皱眉。
李云平却道“老子骨头都生锈了,恨不得早些离开京城,那些苍蝇简直烦死人。”
就像他当年猜测的一样,一旦成了三皇子,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总有人会站队,挑拨他与大哥的感情。
李云平不喜欢拘束,但这般迫不及待想离开京城,也是发现不只是那些人,就连他们共同的亲生母亲皇后,似乎也有这迹象。
赵云安想了想,低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他。
又道“虽说他现在娶了当地的妻子,地位不同,但心有大义。”
“三哥若是真的遇上难事儿,不妨与他商量,也许会有意外所得。”
李云平笑起来“多谢七弟。”
“不必担心我,那边又不是龙潭虎穴,如今大魏安稳,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完这话,他又道“这次去西南路途遥远,那边气候又大有不同,你三婶想跟我一道儿走,又放不下谦儿。”
“七弟,等我们离开京城,我会将谦儿送到永昌公府,你帮我看着一些。”
赵云安有些意外。
李云平解释了一句“父皇与大哥都太忙了,又得教导瑾儿,谦儿住在宫中也是添乱。”
赵云安便懂了他的意思,怕赵谦年纪小,到时候被皇后带偏了。
“三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谦儿。”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云安没想到的是,李云平前脚带着沈盼晴离开京城,前往西南,李谦的行李还没在永昌公府焐热,后脚皇后便派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