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也在押宝。
若是将此归咎于皇位争夺,那么不难理解周团练此刻的隐忍,毕竟王家赢了,那么新君上位时,王家便有泼天的富贵。
不,周团练必定也知道,青州营只要一段时间没消息,他就会心生怀疑。
到时候不许一兵一卒,漳州府也知道了,这是一种暗示,却也是一种试探。
一番分析下来,马贵犹豫道“大人,既然是太子之争,我们要不要坐山观虎斗”
赵云安心底也犹豫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摇头道“朝中如何我不管,可北疆却不能置之不理。”
“无论如何,丁家与匈奴人勾结扰边,决不能轻易放过。”
而且他心中怀疑,永昌伯的失踪与丁家脱不开关系,很可能是知道了丁家与匈奴人勾结,所以才遇到危险。
若是如此,丁家与永昌伯府之间,便有血海深仇。
丁家若是赢了,赵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赵云安很快道“三哥就在北疆,就算岳父大人不信我,三哥也会信。”
他眯了眯眼睛,迅速写下奏折“这个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大人,您不是说送去了也没用吗”
赵云安冷笑道“没用才更加要送。”
马原想不明白,但还是立刻执行。
除了送去京城的周折,赵云安接连写下几封信,分别是送到青州营、北疆将军府,赵云平手中,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封信,是要送往永昌伯府的。
雪花一样的信件,从漳州府出发,飞向了大魏各地。
赵云安是皇帝钦封的漳州知府,有权越过上级,直接向京城递奏折。
很快,他的奏折就到了内阁。
就如赵云安所料的那般,直接到了王首辅的跟前。
老当益壮的王首辅翻开奏折,只看了两眼就合上了。
“首辅,那赵家小子怕是猜到了难民去向,咱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王首辅淡淡道“他猜到了又能如何”
“可若是陛下知道”
王首辅直接将奏折扔进了火炉子,燃烧殆尽“陛下不会知晓。”
他心底猜测赵云安知道了多少,是只知道凉州难民,还是连凉州丁家私征壮丁,强纳民女,弄出一个凉州府的“宫廷”来。
属下一听立刻懂了,赵云安身在千里之外,即使猜到了又能怎么样,递上来的折子根本到不了圣人面前。
王首辅处置了奏折,又道“永昌伯一死,永昌伯府也败落了,赵云衢是个病秧子,自打他女儿死了便一病不起。”
“他们家不是还有个老二在京城,如今进了礼部。”
王首辅嗤笑道“赵云昇那是个老鼠胆子的,吓唬一下就破了胆,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还是大人算无遗策。”
等奏折燃尽,王首辅还是道“你去一趟郡主府,让丁家小心谨慎一些,否则真要被人逮住了把柄,到时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是,属下这就去。”
等身边的人都退下,王首辅心底却还是一阵阵的不安。
他何尝不知道与丁家合作,那是与虎谋皮,但他实在是没了别的路可选。
从皇后不惜高龄产子,生育小太子的那一刻开始,王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了想,王首辅心底不放心,还是进宫了一趟。
“皇后,丁家行事未免太猖狂了一些,这难民都逃到了青州,还要我们来给他擦屁股,动静大了,周围的官员必定听见了风声。”
皇后也是皱眉,但很快又道“丁郡马也说了,凉州军号称二十万,其实这些年的折损下来,实打实不足十万,完全不是北疆军的对手。”
“再者,这十万人中,有许多都是当年汪家留下的兵将,真的打起来,他们不一定会听谁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才需招兵买马。”
王首辅摇头道“可如今凉州难民外逃,可见丁家不得人心,长此以往下去,只怕”
皇后忽然打断他的话“陛下快不行了。”
“什么”
王首辅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娘娘,此话当真”
皇后脸色也不轻松“陛下这些年来沉迷丹药,谁劝都不听,如今已经药石无灵,太医也没有办法。”
“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皇后叹气道“若是陛下听本宫的劝,能活到太子成年,我们又何必铤而走险。”
得到这个消息,王首辅果然不再抱怨凉州军了。
他沉声道“皇后,还需死死隐瞒这个消息,决不能让康亲王与荣亲王知晓。”
“那是自然。”
一旦皇帝驾崩,对太子最有威胁的便是这两位已经成年的皇子。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丁傲儿牵着太子走了进来。
太子很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