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白某虚长几岁,不如我们以兄弟相称”
赵云安做了个揖“白兄。”
“赵七弟。”
换了称呼,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一下子亲近起来。
白慕晨又道“不瞒赵七弟,白家流放多年,一朝得以大赦,对京城也是一无所知。”
“赵七弟是京城人士,又是永昌伯府的少爷,不知可否与我解说一二”
赵云安眉头一挑“白兄实在是看得起弟弟,可惜我这些年来闭门苦读,连出门都少,哪里知道京城的大事儿。”
“再者,等白兄到了京城,自然会有人接待,到时候自然而然便知道了。”
白慕晨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笑着说“也是,倒是我太心急了。”
话锋一转“对了,我们兄妹二人身无长物,却从云南带过来一些特产,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胜在口味新奇,可以尝一个新鲜,待会儿我送一些过去,还请赵七弟不要嫌弃。”
“礼轻情意重,赵某多谢白兄,让我身在他弟,却能品味云南风物。”
白慕晨似乎是个豪爽热情的性子,拉着赵云安在船头说了不少话,零零碎碎的,从心路历程,到云南风光,甚至还提起前一日那些水匪来。
赵云昇在船舱里头看书,其实心思也不在书上头。
知书见他心情不错,低声劝道“少爷,七少爷年纪虽小,但到底是二房的少爷,您是哥哥,教训几句还好,若是一直劝诫,怕他不领情。”
赵云昇冷哼道“我是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知书暗暗叫苦,心底暗道在永昌伯府里,七少爷跟您能一样吗
那位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从小到大连伯爷都没说过一句重话,从两位夫人到少爷小姐,向来都是疼着宠着的。
您倒好,上去就是一阵叭叭叭。
再者,您那哪里是教训,明摆着是找茬,得亏七少爷性子好,这才没吵吵起来。
赵云昇瞪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没这个资格”
“少爷自然是有资格的,小的是怕七少爷小性子,到时候回去向二夫人告状。”
赵云昇一噎,哼哼道“我还怕他不成。”
话虽如此,赵云昇这会儿也有些后悔,其实他心底就是憋着一口气,凭什么七弟能拿案首,他却只能第六名。
正因为如此,赵云安越是悠闲,赵云昇越是不得劲。
赵云昇不知道的是,赵云安将他的心态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一路才多有隐忍,免得考完院试,倒是兄弟成冤家了。
知书又道“其实少爷您想想,七少爷指不定心底也懊恼的很。”
“他都拿到案首了,有什么好懊恼的。”
“七少爷确实是拿到了案首,可谁让他当初图方便,偏要在京城参加县试和府试,方便是方便了,京城里头人才济济,他便排不上号了。”
大魏新出的律法,在县试和府试阶段还是能通融的,但等到了院试,便非得回到原籍不可,乡试更是如此。
不过为了公平,考官一般不会选异地考生为案首,毕竟选了,这功劳也不是他的。
“二少爷您想,他若是早早的来云州考,那加把劲努努力,指不定能拿到小三元,可现在呢,到手的小三元就这么飞了。”
赵云昇一想也是“也是,谁让他图方便。”
“祖母和二婶也是,只想着他年纪小,怕离开京城不方便,却忘了这些,溺爱害人。”
知书趁机道“所以啊,七少爷指不定多懊悔,心底难受,二少爷你现在上赶着教训,那不是给他机会发作。”
赵云昇一听,果然点头“也对。”
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赵云安至少拿到了案首,可他呢,他倒是回云州考试了,也顺利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但也并非案首,而且在院试上直接栽了跟头,连着两次。
这么一比,他岂不是更加不如。
赵云昇的脸都黑了,结果还听见外头说笑的声音。
探头一看,那站在船头相谈甚欢的两人,可不就是赵云安和白慕晨。
赵云昇更是生气,低声骂道“昨日还说白家有鬼,结果自己跟他们聊上了。”
“活该他长不高,这心眼子比我多八百个。”
说着竟是起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谁知还未靠近,赵云安回头瞧见他,竟是兴冲冲的挥手,笑容满面的喊道“二哥快来。”
赵云昇方才恼怒,这会儿见着外人,倒是收敛了一些,摆出伯府公子的礼仪来。
“二哥,白兄正在说云南的趣事,我正要喊你一块儿听,就当长长见识了。”
赵云昇一时闹不清他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话茬道“哦,云南我也并未去过,心底很是好奇。”
白慕晨也是人精,一眼便看出兄弟俩之间有官司。
他只当没发现,笑盈盈的讲起云南风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