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舱,白向晚便摘了帷帽,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娇嫩面孔来。
“哥哥,为何一定要坐永昌伯府的船,咱们自己租船岂不更加自在”
白慕晨解释道“永昌伯府如今正是圣人亲信,坐他们的船上京更为妥当。”
白向晚似乎并不信这话,但瞥了他一眼也没反驳,只说“那便听哥哥的吧。”
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伸手拨弄桌上的茶碗“云南跟来的人都死在了河里,咱们兄妹二人孤身上京,确实也不安全。”
白慕晨皱了眉头“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
倒茶的手势一顿,白向晚似乎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白慕晨见她心情低落,双目含泪,又低声安慰起来“乖,此次进京责任重大,你我现在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白向晚点了点头“以后我会越发小心的。”
白慕晨叹了口气“京城里每个人都长着八百个心眼子,你要记得多看多听,少说少做。”
大约是见他说的郑重,白向晚抿了抿嘴角。
许久,她试探着说了句“永昌伯府的两位少爷,瞧着倒都很简单。”
“大的有贼心没贼胆,小的看着一团孩子气,应该都看不出什么来。”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自问看人还有几分本事,只方才打了个照面,便将对面两人看了个七七八八。
见她轻视永昌伯府的两位少爷,白慕晨拧着眉头“那也不能疏忽大意。”
“这几日你别出船舱,万事小心一些就是。”
白向晚心底不是那么乐意,但也哦了一声,答应下来。
赵云安一开始在船舱里头待着,但偏偏兄弟俩相处的不太相宜。
因为从小被宠爱长大,赵云安也养成了样样要舒适的性子,说不上挑剔,但求一个顺心。
比如不学习的时候,他就爱倚靠在坐垫上看闲书,游记亦或者有趣的话本,偶尔看个外史,顺带着喝茶吃点心。
可这落到赵云昇的眼中,便成了疏懒懈怠。
“七弟,你若闲着便好好看书,别总是翻那些杂书。”
赵云安看了他一眼,换了本史书继续看。
过了会儿,赵云昇又来教训“看书的时候,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赵云安勉强挺起腰板子,看了会儿觉得双眼发晕,就放下坐在窗口喝茶。
结果没一会儿,赵云昇又开口了“你现在喝那么多茶水,吃那么多点心,待会儿哪里还吃得下饭”
赵云安一顿,默默的放下了抓着点心的手。
赵云昇偏还不放过他,继续道“吃东西的时候注意一些,别像个孩子弄得到处都是。”
一低头,赵云安瞧见地上确实是有些碎屑,没办法,他吃的是酥饼,掉皮。
“二少爷,小的会收拾的。”马贵早就忍不住了,连声说道,蹲下来就收拾了。
常顺跟是偷偷拿眼睛瞪着赵云昇。
赵云昇皱了皱眉头,意有所指“七弟,身边的人还得好好学规矩,别跟着你学得没大没小。”
赵云安算是明白,他跟这位好二哥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
“哎,你去哪儿,别到处乱跑。”赵云昇见他起身出去,连忙喊道。
赵云安回头笑道“出恭,二哥要一起来吗”
赵云昇嫌弃的摆了摆手“去吧,仔细着点,别掉进河里。”
到了外头,赵云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空气都新鲜了。”
马贵低声道“少爷若是在里头待着不高兴,索性在外头钓鱼吧,也不碍事的。”
自从住在一个厢房里头,二少爷那就没停下过说教,仗着是哥哥一直教训弟弟。
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二少爷都能挑出错来,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就是他们家七少爷脾气好,才忍让着,不然两人非得争吵起来不可。
赵云安却摇了摇头“再有一日就到了,不必费事。”
主要是船上还有白家的人,他那么兴师动众的钓鱼终归不好。
不能钓鱼,坐在船头吹吹风也是好的。
“赵七公子。”
听见声音,赵云安回头,果然瞧见那白慕晨正站在身后。
“白公子。”
赵云安简单行礼。
白慕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脸上笑着说道“此次多谢赵家伸出援手,不然我跟舍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云安只是笑“无论是谁,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会出手相救,白公子几次三番的道谢,倒是让赵某无地自容了。”
白慕晨眼神一动,又夸道“听闻赵七公子小小年纪,已经考中了秀才功名,实在是年轻才俊,倒是白某白长了年纪。”
赵云安一时摸不准他的来意“白公子谬赞了,不过是侥幸而已。”
“若是赵七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