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狄龙脑子缺筋,为何每次外出都还带在身边”顾拂云问楚锐。
因为这种一根筋的人,着实不应带在身边做护卫的。说话又还特别戳人心窝子,楚锐这种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居然还能如此容忍,肯定也有其独特之处。
楚锐道“他有一个旁人无法拥有的优点。那就是这小子颇有几分运道。以前小刘氏当家时,我时常遭遇暗算,但只要有狄龙在身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之前做御林军统领时,只要把狄龙带在身边,都会相当无事,差事格外轻松。只要他不跟在身边,十有六次,就会遇上刺客。”
顾拂云目瞪口呆“天生福星高照”
楚锐失笑道“应该是吧,或许也有一定的心理作用。就拿上次在大佛寺,皇上遇刺,也亏得狄龙在身边,那么多刺客,个个武艺高强,远多过我带去的人马。但有狄龙在,硬是化险为夷。”
顾拂云赶紧道“那你今后出门,还是带上他吧。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当成吉祥物,也好安我的心。”
楚锐点头。
日子就这么忙碌中度过,眨眼间,便到了农历年二十八,国公府老少齐出动,去了宗房毅老太爷家位于榆树胡同的宅子里吃团圆宴。
楚氏宗族的规矩,每年这一日,所有楚氏宗族的人,都得在宗房吃团圆宴。并在宗房带领下祭祖。
对于每个宗族,年终祭祖可是一大盛事。就是田氏这种常年体弱多病之人,也得撑着病体出现在祠堂。身为媳妇,还得亲自动手整理祭品,摆香案,打扫祖宗牌位。
虽然嫡支有爵位,有钱又有权,但还是得敬重宗房,不但要听宗房号令,还得做好带头作用。是以,嫡支这一脉不但集体出动,甚至来得最早。
顾拂云是新妇,也得挽起袖子干活儿。与田氏、勇婶、强婶、刚婶以及钱氏,丁氏,和其他房头的媳妇子一并整理祭品,并擦试祭祖用的器具。
顾拂云是小辈,只能和钱氏等人一并清理祭礼用具,一边与妯娌里说笑凑趣,一边打量四氏。
田氏的脸色蜡黄如故,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生姜味,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田氏身子不好,也不好让她干重活,只是让她坐在供桌前,擦试器具罢了。
因为存了疑惑,顾拂云无时无刻都在打量田氏,被田氏察觉出异样,便问道“大郎媳妇,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顾拂云赶紧收回目光,笑道“没有,就是四婶这身子,实在让人忧心啊。”
田氏自嘲一笑“生孩子落下的老毛病罢了。”
顾拂云不以为然,虽然古代女人生孩子确实危险,无不是鬼门关走上一圈,可因生孩子就会落下病根,也太扯谈了些,这话骗别人可以,想骗她这个大夫,没门。她相信女人月子没坐好,会落下月子病。但生孩子是不可能落下病根的。
于是顾拂云奇怪地道“我听说,女人生孩子月子没坐好才会落下病根的。”
田氏虚弱地笑了笑“生孩子也会落下病根的,太夫说我气虚,体弱,这个只能吃药调理,想要断根,是不可能的。”
顾拂云一脸同情“那四婶可得保重身子啊。”忽然指着她桌下大叫道,“啊,有蛇”
田氏吓了一跳,立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并利落地跑出老远。
其他媳妇也吓了一跳,后来发现田氏脚下只不过是一根草绳子罢了。
顾拂云也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赶紧歉然笑道“不好意思,我看眼花了,以前被蛇咬过,还真是十年怕草绳了。”
众人也没怀疑,毕竟这绳子忤在那,不仔细看,还真像蛇呢。
田氏拍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道“大郎媳妇,你这次可是把我给吓惨了。”
顾拂云又是一番道歉。
到了时辰,毅老太公领着乌泱泱的一大群族人,把这间占地阔大的五开门大祠堂挤得满满的,一些年轻后辈,甚至只能跪在抱厦外。
祭完祖后,毅老太公这位族长,带领成老太公、序老太公、庆老太公等族中长老,楚老夫人,六叔母,七祖母等人端座于堂前,小辈们排成长龙,齐齐向长辈们磕头问安。几位长辈们则从面前的箩筐中银子打造的小银牛,丢给小孩子们。
接下来,就是吃饭及娱乐活动。男女分席而坐,中间隔着一道屏风,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听戏,一直闹到子时,才散席。
次日,农历年二十九,楚锐在外院接待各个庄户送来的年礼,晚饭则在向晖堂宴请国公府的幕僚,庄户,以及依附于楚家的各个小家族,下属,以及女眷。
到了除夕这一日,楚老夫人和顾拂云还得按品大妆,入宫朝拜。回到家中,已是申时了,家中也宴请了楚氏宗亲到了晚上,还得熬夜守岁。
到了大年初一,一家人又得入宫,帝王携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参加太庙祭祀,女人则在后宫向皇后朝拜,恭贺新年。
储君已定,给皇后朝拜后,还得去东宫,向太子妃磕头贺喜。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