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马奴
女房说“姬君,请上车。”
她睁眼,就站在一列车队前。初桃要上车,可她是个身份尊贵、人又恶劣的姬君作为家仆的马奴,要在她面前低头弯腰,将脊背平行于地面,作为姬君上车的人凳,过程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而现在这个马奴,正是两面宿傩。
初桃也没想到马奴在时下贵族中还有这个作用,更为要命的是,两面宿傩竟然真的在跪地弯腰。
他竟然接受了这个低下的身份看来前面梦境的一步步影响是有用的。
初桃迟疑一瞬,她现在要跟随车队出行,是以所穿的也是便于出行的草鞋。最大的特点就是底薄,这一脚踩下去,恐怕也跟光脚没什么两样踩两面宿傩好像有点刺激哦
她蠢蠢欲动,提着裙摆,抬起了脚。
可她还没抬高,脚瞬间就被伸出的手包裹握紧,炽热的掌心贴上。一直不动声色的两面宿傩方才露出本来的面貌,他看着她重心不稳向后踉跄倒去,方才圈着腰抱起,像是抱小孩子一样让她坐在手臂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车上。
她当即拿起腰间的鞭子打了过去。这样恶劣用人凳的姬君,自然也有惩治恶奴的手段。而接受了这种设定的两面宿傩,自然也会给她的鞭术合理化。不然他凭什么乖乖做她的马奴呢
那鞭子裹挟着劲风,呼啸着像龙一样朝他而去,风卷云残。
其他人都露出惧怕的神情,两面宿傩却硬生生地承受了,手掌和脸颊上割出伤口,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他却毫不在意,眸里还亮起了火“啊,还不错。”
“你做什么”
“你腿脚不便,可要站稳才是啊。”两面宿傩说。
初桃“”可恶。
“将他关起来,克扣食物。”
她坐进车里,方才发现自己真的“被腿脚不便”了,右脚有点儿跛,使不上太多力气。
可恶的两面宿傩,做梦也想这出。
这次的梦居然是有剧情的。
她是平安京不知哪家贵族的姬君,如今要嫁去备前,也就是说,这一车队全是她的人马和嫁妆,全是她的所有物,包括两面宿傩在内。
这一路上,初桃贯彻了自己大小姐的人设,对两面宿傩全程没有好言好语,他接受了地位低下的设定后,也没做什么僭越之举,初桃竟然成功地欺负到他了就还蛮爽的。
然而,一个夜晚过后,初桃成为了车队遭遇强盗袭击后唯二活着的对象,而马奴成了她唯一活着的仆人。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饶有兴趣地看起了这位姬君接下来的手段。
她穿着一袭红衣,挥着鞭子杀光了入侵的盗贼,又冷着脸给每具强盗的尸体鞭尸。
这才转向他,踉跄地走着,理直气壮地让他抱她走路。
两面宿傩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他变成了姬君的代步工具。
双手握着她的大腿托着这个抱起来的姿势让两人面对着,是最亲密的、被她夹着腰的姿势,被她挥着鞭子抗议“我才不要一直看着你的脸”
拦腰抱起这个姿势失去了重心,让她只能圈着他的脖颈借力,手上的鞭也不好发力,被她揪着领子抗议“你下去,我这样抱你试试看。”
如此挑剔,如此任性。
最后变成了她坐在他的手臂之上,扶着他肩膀,可以居高临下地看自己身下人的姿势。
两面宿傩回忆起那些妇人抱小孩时的模样,也不过如此,不知她为何如此中意。
这位姬君白天就坐在他的手臂上,对他颐指气使,嫌弃手臂咯人还给他做了加厚的袖口。困了就靠在他的肩颈上,头一点一点地落下,还要威胁他“把我丢了你就完了。”饿了就咬他的肉,两面宿傩故意用力,肌肉变得硬实,咬不动还要生气。夜里没了牛车,就缩在他的怀中,贴着胸膛睡觉,脚冷了也叫他暖。
她如此讨厌他,却又如此放心。
两面宿傩困惑着,直到被她驱使着找到盗贼的老巢,如法炮制地给盗贼下了昏迷不醒的药物,一把火烧了一干二净。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初桃说“我很记仇的。怎么得罪我的,就要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向来有仇必报,爱憎分明的姬君,唯独对他的厌恶来的无缘无故。
如今看来,这好像是一种独一份的偏爱。
两面宿傩并不讨厌,倒不如说,他对眼前这位姬君的感情也是无缘无故的。
每一场梦境两面宿傩的身份都有所不同,唯一继承的是两面宿傩的实力,是和他对初桃的感情。
他始终觉得她是他的,他的妻子,他的人。因此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侵略性的、进攻性的。也不会离开她。
当然,初桃也没想着和老公分开。
远处山林的大火熊熊燃烧,映照着天边都是红色。而他却在静水溪流旁,看女性脱了鞋袜,在溪中洗涤。
两面宿傩忽然要去吻她,她没拒绝,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