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庄的太子妃在院子里洗衣服,天寒地冻的,养尊处优的双手不过几日就红肿不堪。
遣到皇陵自然是来受苦的,不可能有奴仆使唤。
太子妃瞧见他们惊讶了一瞬,有些暗沉的眸子泛出点光来,站起来也不敢靠近,急急的问“王世子,薛县主,你们来可是父皇有带什么话,或是原谅殿下了”
薛如意摇头“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们。”
太子妃眸子又暗了下去,薛如意问“其他两位侧妃呢”
太子妃慢吞吞的回“留在上京城殿下的别院了。”她是太子妃必须得跟着,她也心甘情愿的跟着。
“那太子呢”
“在屋子里。”太子妃丢下衣裳刚转身就被薛如意一掌劈晕了。
薛如意把人扶进了空着的屋子,放上床榻拉好被子盖好。
她出来时悄悄往主屋靠近,透过破损的纸墙往屋子里看。太子一身布衣身板笔直正对着她盘坐在案几边上。那矮几破旧还能瞧见桌角破损了些,桌上摆在一副笔墨,宣纸的上字迹丰润好看,亦如太子的表象。
背对着太子坐着的是王晏之,浅绿色的簪子束发,墨发披散在青袍上。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想到翠松修竹,好看让人心情舒畅。
薛如意强迫自己目光从他背影上离开,认真听俩人的谈话。
屋子里,废太子把手上的笔搁下,眉目并没有多少戾气。而是看着对面的人,慢条斯理道“这几日孤想了很久,想得夜不能寐。孤在想怎么才几日光景,三皇弟一党就如此轻易的废了孤,什么事都安排的刚刚好。无论是三皇弟和镇南王的发难,还是陆相的突然不信任,亦或是母妃的背后捅刀,好像都有你的踪迹。”
他也不在意对面的人什么反应,接着道“孤出发前,曾经见过金将军一面。他告诉孤,那日早朝的路上碰见了你,刘御史碰见了薛延亭、钱尚书被薛忠山拉去户部做账了。先前你和薛县主去户部就是为了偷账本只是孤不明白,那账本不是还好好躺在户部吗”
王晏之也不隐瞒“户部的账册是如意默写的。”
太子哦了一声,呵笑出声“薛家倒各个是人才母妃那是薛夫人说了什么”
王晏之道“不是岳母说了什么,而是太子做了什么,惹陆皇后心寒吧”
太子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第一次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留住孤不回东宫,好潜进去找信件,第二次才成功。你两次留不同的布料,就是为了让孤怀疑陆相和三皇弟联手”
“太子猜到了为何还要问”
太子嗤笑“总要弄明白的,孤从小与你一同长大,你为何要和三皇弟一起算计孤我们不是最好的知己吗”他眸光直直的盯着王晏之,冷得可怕。
王晏之弯着眼笑起来,“知己我可没有十年前就开始给我下毒,想置我于死地的知己。”他抬抬手臂,让对方看到自己病瘦的身骨,“被病重折磨十来年,每日咳嗽呕血,浑身每一寸骨头都疼,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等死。太子就是这样对自己知己的”
太子脸色煞白,满脸不可置信“你不是肺痨”
王晏之嘲讽道“殿下,还不承认吗你每年送过来的特供,送我新婚的同心佩、在枫树林截杀,你手腕上的齿印到现在还有还要我怎么说”
“我不傻,我曾经也是才惊上京的王家二郎”
太子看着他这张脸陷入回忆。
王家的王晏之怎么可能傻,那是三岁能诗五岁能文,十岁御前行走,连中两元的王晏之啊。太傅最喜爱,父皇偏爱的王家二郎。
五岁就给自己当伴读,与自己同吃同住,学习的课业都一样。起先他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玩伴,有人能听他说心里话,还会偷偷塞吃的给他真好。
后来太傅经常夸赞晏之,父皇也格外的偏疼晏之,他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晏之确实讨人喜欢。
太子眼睛放空“十岁那年生辰,孤去瑶华宫找母后讨要礼物,偷偷躲在床底下想吓唬吓唬母后,却听见母后和父皇在屋子里吵闹。母后把寝殿里能砸得都砸了,大声吼道皇上就是想让孽种登基是不是”
“俩人吵得很凶,父皇失手把母后杀了,母后倒在地上,还未闭上的眼还瞪着孤,额头是汩汩往外淌的鲜血。宫人请来魏太后,魏太后不仅没有责怪父皇,还给父皇出主意,对外宣称母后身染恶疾,突然暴毙。”
“那天孤偷偷跑回东宫,回去后就高烧不退,你还曾来看过孤。你知不知那夜之后,孤连着几日做梦,梦里总有叮叮当当的铃声,像你腰间的玉牌发出的声音。最后你杀了孤,当了皇帝”
王晏之把他的话串联起来,眸子微微睁大,惊疑不定的瞧他。
太子观他神情呵呵笑了起来“觉得不可能是不是起先孤也觉得不可能,后来孤找到魏太后亲自印证了。”
“你杀了魏太后”
门外的薛如意瞪大眼,她说一国太后怎么可能吃瓜噎死,原来是太子动的手。
太子点头“对,她该死。从小你就跟在孤身边,受太傅教导,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