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孙女生出皇子,然后支持孙女母子了。
苏沅不傻,他现在都六十一岁了,他的儿子的能耐没有那么大,就算苏婵儿能生下皇子,过十年皇子还懵懂无知,可他都七十一了。
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七十一岁,就算他能活到那岁数,可那样高龄的他哪有精力护着他们母子击败嫡长的皇后母子
苏沅这些年看得很清楚,皇后治国理政的才能还胜过了他,她会带兵,身上有一种肃杀霸气,而自己却不会带兵。让孙女去跟皇后为敌,只怕她将来不得善终,还给苏氏一门带来灾祸。
叶世钊发现大家都看向他,只好表态“皇上春秋正盛,皇子也尚年幼,只怕不适合提议早立太子吧”
王、孙、范等人也附和早立太子的话题。韩平就算有过庶女生个皇子外孙的心思,但他不是认不清形势的人,于是也跟着附和。于是政事堂的几个人达成一致意见。
过了些时日,等到秋粮和今年赋税均都统计好了入库,吏部考核都完成了之后,大早朝时政事堂大臣联名上书奏请皇上早立太子。
余下臣子见这个形势也纷纷附议,赵玮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这样的现状,心中一阵气堵。
赵玮瞥了叶世钊一眼,觉得这是自己纳妃之后让他不安了,所以他开始行动了。
赵玮听完众大臣的话后,压下怒气,不咸不淡地说“叶尚书,皇子今年是何年岁,学问如何”
叶世钊出列,谨慎回答“皇长子现下年方五岁,启蒙不久,皇次子年方三岁,如今倒是会说话了。”
赵玮悠悠道“皇后远在西北经略,托负两位皇儿在侯府,叶尚书天天能见到,朕这个父亲倒有月余未见了。”
叶世钊觉得赵玮这话意味深长,恐怕更加对他不满了。可是如今他为了女儿、为了家人也没有退路,就算退了,像他年轻时一样怂,他叶家老小也无法平安吧。
叶世钊跪下一拜“皇上日理万机,皇后又远在西北,微臣府内女眷这才僭越,请皇上恕罪。”
赵玮才微笑道“既然是皇后托负,倒谈不上僭越。朕只是有点误会,因为叶尚书太过亲近怜爱皇子,所以才欲早日为其筹谋呢。”
叶世钊叩首“微臣绝无此意”
这时满朝大臣都不由得哑然,苏沅看着赵玮脸色异常的“红润”,可是双目浑浊、眼底发青,更觉不是长寿之君。
苏沅得赵玮知遇之恩,但是提出早立太子,其实也并不是想为了书颖而反他。一方面是他表现苏家的态度,另一方面他这么做正是想暖和皇帝这些新动向下的危机,想要弥合帝后极有可能的裂痕。
苏沅知道只有叶皇后才有能力尽量让赵玮多活几年,就如当年先帝病重时,只有皇后有能力用内功缓解,让先帝醒过来一样。
多方面的原因让赵玮对书颖有了心病,造成他现在的自掘坟墓,苏沅作为真正想为他好的大臣如何能坐视不理
苏沅出列,奏道“皇上,并非叶尚书首提立储之事,是微臣在政事堂上提起的。自古以来,帝王绍基垂统,欲长治久安,必立元储,此乃国本,亦是臣民之望。”
“苏沅,你可是朕一手提拔的人呐”赵玮胸口一阵痒意,他的呼吸不畅,正眼神示意太监取出“红丸”来,可是太监还没有送上来,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了起来。
赵玮一句有弦外之音的话让苏沅不知如何进谏,而叶世钊此时分外肯定皇帝对书颖、对叶家终还是有了极大的心结。
赵玮只觉肺部极痒,还有撕裂之痛,越咳越凶,安公公送上水和“红丸”,可是他咳着一时喝不下去。
赵玮双手如老年人一样颤抖,扶住安公公送上的水杯,水居然洒了出去。他还没有喝下水,一阵剧咳,他喉头一咸,居然咳出一片腥红。
这片腥红是那样刺眼,他瞪大已经浑浊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恐惧。
“皇上”
“皇上”
苏沅作为平章,相当于一国首相,此时连忙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赵玮在床上悠悠醒来,就见张太后和四位获宠妃嫔围在榻前哭哭啼啼的,就像是有一千只鸭子一样烦人。
赵玮浑浊的眼睛在周围扫过,忽说“苏爱卿和叶国丈在吗”
候在殿内的苏沅和叶世钊上前一步,揖手道“微臣在。”
张太后瞥了殿内候着的政事堂大臣一眼,又劝赵玮“皇上,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朝政之事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赵玮咳了咳,仍然发现肺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又似有百斤岩石压在上面,他的四肢无力,还有一些天旋地转之症。
“扶朕起来。”韩湘湘抢着上前扶起赵玮,这些都被韩平看在眼里,心头忧虑不已。
赵玮坐起身来,示意太后、诸妃、内侍都退开一些,让苏沅和叶世钊上前来。
二人上前揖拜“陛下保重龙体。”
赵玮先看向苏沅“皇后经略西北,为何现在还未回来”
苏沅回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