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宵看向他,“为什么”
苏洄随口说,“因为冰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蚊子的地方。”
“真的吗”宁一宵笑了。
“我也是听说的。”
宁一宵却说,“不是,我是说你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去冰岛的吗”
苏洄放下雪糕,很可爱地笑了,眼神狡黠,“你猜啊”
宁一宵逗他,“我不猜。”
“猜吧。”苏洄靠近了些,像是故意引诱似的,语气也变了,“猜对了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宁一宵挑挑眉,“这么有把握让我心动”
“当然。”苏洄把他拉到转角,黑暗的胡同里,他踮起脚吻了上来,一个带着凉意的香草味的吻。
很快他松开,小声说“这是预支的一部分。”
后来他们谁也没在意他想去冰岛的真正原因,都陷入更深的吻中,直到一通催促苏洄回家的电话,如同十二点会消失的南瓜马车,苏洄从梦中醒来,和他分开。
苏洄喘着气,很可爱地拉起宁一宵的手,放到自己脸跟前,像刚刚他被捧着脸吻住那样,用脸颊贴了贴他的手心。
“你的手好大,可以一整个包住我的脸。”
宁一宵笑了,“是你脸太小,你是小猫。”
苏洄觉得他有时候不太正常,“我才不是。”
宁一宵正要学他,被苏洄捂住了嘴,“不许学我。”
临走前,他坐进车里,降下车窗又提醒了一遍,“不要忘记明天要一起看电影。”
宁一宵点头,提醒他不要把手伸出车窗,“我记得。”
他很早就买了周末的票,是苏洄喜欢的文艺片。
苏洄心满意足地回家,就连季亚楠都发现他最近心情过于好,哪怕听了训斥,也不会表现出丝毫沮丧,一回家就抱着她。
“什么事这么开心”她忍不住问,“你不会最近没有好好吃药吧”
苏洄摇头,“每一天的药我都认真吃的,一顿不差。不信你让阿姨检查”
季亚楠半信半疑,但还是关切地摸了摸他的后背,“妈妈明天又要出差,外公外婆也不在,自己自觉一点,好好吃药,等我回来。”
“妈,我想出国读书。”他看向季亚楠,很突然地提出问题,“可以吗”
季亚楠见惯了他的一时兴起,也不觉得不正常,只是像平时那样应付说“怎么,不喜欢现在的学校啊。”
“不是,挺喜欢的。”苏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我还想继续念书嘛,比如出国读研什么的。”
季亚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这是大事,得全家人商量商量,你说的话妈妈记住了,会考虑的。”
尽管他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回答,但还是颇为感激地抱了抱妈妈。
“好。”
苏洄的好心情持续到入睡前,终止于醒来后的第一秒
一直悬浮在云层中的那个自己,终于重重摔了下来,堕入深渊。
一无所知的宁一宵按计划熬夜加班,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腾出放心约会的时间。
外面下了雨,空气很好,也不那么热了,他提前了一小时坐上公交车,用多的时间在影院楼下的花店挑了一束花。
他不懂花,请店员给出建议,在对方推荐了各种花卉、陈述完各式各样一大堆美好花语之后,选择了一小束蓝色矢车菊。
比起“永恒不变的爱”、“热烈与忠诚”,他似乎更喜欢“遇见幸福”的花语,能遇见已经很好了,对生命中没发生过太多好事的他而言,遇见苏洄就足够幸运。
宁一宵就这样握着一小束花,站在影院入口,一等就是半个钟头。
手拿着花令他感到不自在,这不是他会做的事,也太引人注目,等待期间他已经婉拒了四次搭讪,甚至有一个是男孩子。
对方瞥到他手里的两张票,眼尖得很,“你还在等人都开场了诶。帅哥,你该不会被放人鸽子了吧。”
宁一宵一言不发。
看他脸色很差,对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悻悻走开了。
门口人来人往,宁一宵决定进去等,他闻到爆米花的气味,很香甜,觉得苏洄应该会喜欢吃。但如果看电影迟到,他说不定会着急进场,来不及买,只能眼看着周围的人吃。
宁一宵起身,独自买了一份焦糖爆米花,回到等待的空位上,连包装都没有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奇怪的是他并不想看手表,只是安静等着,觉得苏洄应该不会忘记。
两小时三十分钟的电影,算起来已经播放了五分之二。宁一宵终于给苏洄拨去电话,但无人接通。
很多坏的念头一下子冒出来,害怕出事,他发过去很多消息,又拨通第二个电话,第三个,第四个但没有一次接听。
宁一宵想去找他,可起身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找到他的办法。他开始焦虑,出现一些生理性的不良反应,于是独自去洗手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