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来了,问是不是博大精深的博字。”
慕徐行的注意力从书中短暂脱离。
“呀。”邬宁仿佛很惊讶“还真叫他猜出来了。”然后笑着说“早知道他有这本事,就不该同他打赌。”
慕徐行闻言,沉静好久的心跳忽然又猛地一颤,他看向邬宁,邬宁刚好也看向他,微笑着,却不开口,似乎要等他先问些什么。
比如,和沈应的赌约。
可慕徐行一点都不想知道,就像他不想从徐山口中听到任何有关于沈应如何得宠的消息。
不过刹那的功夫,慕徐行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想什么,但确确实实纠结了一番。
他想,和沈应争宠,相当于和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争风吃醋,真是太可笑了,他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再过两个月,香皂就会大批量的出现在京中商铺中,这样物美价廉的东西,销量不可能差。
邬宁急缺银子,必会明白他的重要性,他完全可以以此作为筹码。
至于他与沈应谁更得宠,就无关紧要了。
没错,无关紧要。
相较慕迟,慕徐行是内敛的,他环住邬宁的手腕,一点点收拢五指,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恳求的意味,说实话,少得可怜,不盯着他则难以察觉的恳求。
这对邬宁而言显然不够。
邬宁轻声吩咐荷露“你先下去吧。”
“先下去”“下去”,又是一字之差,又是天壤之别。小皇帝的语言艺术令慕徐行感到烦闷,他不自觉的将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
邬宁几乎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里洇起的柔润水意。
快了,就快了。
邬宁忽然有种幼时过生辰,打开贺礼盒子前对于未知的兴奋,可她掩饰的很好,面上只有逐渐加深的为难,是想要去见沈应,又不忍丢下慕徐行的为难,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为难。
这意味着,慕徐行被邬宁从第一顺位挪去了第二顺位。
慕徐行的烦闷仿佛万千河流汇入滚滚江水,力量骤然变得磅礴了,无法控制了,那是突然而至且不可理喻的危机感,可以冲垮沿途的一切,石桥,房屋,草木,生灵,以及理智和自尊。
邬宁只觉手腕一紧,身体像咬住钩的鱼一样被拖出了水面。
慕徐行把她扯到了怀里,有点蛮横的搂住了她的腰。
邬宁诧异的抬起头,这诧异不作假,慕徐行此刻的举动不管怎么看都太唐突了,不符合他往日沉稳内敛的脾气。
事实上,一时冲动维持不了很久。
慕徐行喉结微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抱着邬宁,就像抱着一颗看不到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可炸弹是冰冷的,邬宁的身体却是柔软温热的,隔着月白丝绸的寝衣,慕徐行能感觉到那无法用数学公式论证的曲线。
邬宁挣扎了一下,两个人挨得更为紧密“你弄疼我了。”她埋怨,试图将手抽离。
她的手让慕徐行想到了那个充斥着黑暗和喘息的夜晚,慕徐行凝视着她殷红湿润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慌张无措地低下了头,他紧闭双眼,用一种很青涩懵懂的方式亲吻着邬宁。
邬宁感受到贴在后腰上那愈发滚烫的手掌,悄悄弯起嘴角。
她很满意慕徐行的生疏,这说明在此之前,慕徐行没有亲吻过别的女人,可生疏同样代表平淡,不能在邬宁心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慕徐行长进的很快。
他有着慕迟的记忆,迈出第一步后,他完全清楚该如何走第二步,本能让他无师自通,也掀开了在他胸口积压许久的巨石。
在床笫之欢一向占据优势的邬宁,生平第一次落了下风。
慕徐行用膝盖顶住她的腿窝,将她按在床围上的瞬间,邬宁忍不住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与无理霸蛮的举动不同,慕徐行声音温吞吞的,简直满怀愧疚“陛下就这样我不想你看着我。”他近乎温柔的拥紧邬宁。
而邬宁背对着他,雪白的肩膀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喉咙里溢出声声低吟,以玉簪绾起的青丝已然散乱,一缕缕从耳后垂落,黏在汗津津的脖颈上。
疯了,慕徐行一定是疯了
邬宁跪的双腿发软,却不肯卸下力气向后依靠,好像身后是什么刑具。
她终于明白,小迟,那个看起来总是很莽撞的小迟,其实已经在竭尽所能的克制自己了。
慕徐行不懂克制,只是挨在邬宁耳边,很轻很轻地说“陛下我会帮你的”
灼热的呼吸钻进耳朵里,让邬宁头皮发麻,后腰酸痒,再也撑不住,向下坠落,脚趾绷直,彻彻底底的溃不成军。
慕徐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到最后,也不敢直视她。
慕徐行憎恨自己的怯懦,却更怕在邬宁眼里看到这具年轻的身体。
荷露在外殿等了很久,听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