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被薄荷味呛的,还是有点受不住,手指紧紧拽上了他卫衣的后摆,停下的间隙,求生一样呼吸。
她甚至出了点汗。
气温够热了。
陈清霁站直了点,低头瞧她,眼神暗得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夜空,却仍然克制着什么,另只手捞过空调遥控器。
“滴”一声,关掉。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也没后续动作,彼此都明白在这狭小房间里接吻意味着什么,不小心就会走火。
只是抱在一块儿,中场休息,目光时不时碰一下,各自聊胜于无地平复呼吸。
“问个问题,”梁逢雨向后,腰抵着电视柜,脑袋则枕墙上,整个人很有支撑地看向他,求证一样问,“婚前真的不考虑吗”
“”陈清霁方才随着她动作,单手搭上电视柜边缘,将人圈在怀里,闻言,像让人阴了一把,无言道,“二汪和你说的”
“不是,我那天自己听见的,你们聊得太投入了,都没注意到我。”梁逢雨顿了下,见他没否认,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下,但还是想确认,“是不是嘛”
“不是。”陈清霁说。
“那你”
“逗他的,这种话题,不爱和其他人聊。”
他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只要她想知道的,都会诚实告诉她。但这个关头,说了实话,无异于在架好的、让秋阳晒得蓬松干脆的草垛上,再添一把火。
所以这会儿,少年眼神坦诚又无奈,也透着压抑的热,看得人心动不已。
认识他以后,梁逢雨第一次发现单眼皮也可以这么好看,平日里冷淡漫不经心,一旦染上欲色,又说不出的迷人。
她忍不住踮脚,亲了他一下。
不过是蜻蜓点水,可于当下而言,那火就燃起来了。
情欲幻化作实质,是两人口中如出一辙的薄荷糖味道,吸引着,迫不及待去寻找彼此。
不得不说,陈清霁是真学习型选手,短短三个月进步飞快,单是一个吻,就让她呼吸失速,心脏像注入一泵咖啡因。
但少年只是亲着,始终没下一步,反而勾得她忍不住,于是,梁逢雨干脆顺着他卫衣衣摆,将手伸了进去。
然后,像暑假那一次,她被拽着手腕,拎了出来。
陈清霁低下头,嗓音难耐,“别乱动。”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的声线,一时也怔住,心口慌慌的,像生出无数条丝线,被他拽在手里,紧绷绷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巨大震颤。有那么一瞬,她打起退堂鼓。
毕竟是第一次出来住。
是不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可亲也亲了。
感觉也勾起来了。
梁逢雨第一次面对这种身体上的异样,不知道多久能消下去,自己都没发觉声音软得过分,埋靠在他肩膀上,倾诉又像撒娇。
“但我有点难受。”
少年侧头,低低在她耳旁说了几个字。
下一秒,天旋地转,梁逢雨一下摔在床上,后脑勺却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少年伏在她上方,视线则低下来,在她身上逡巡。
她莫名不好意思,可又舍不得错过。
不得不说,他骨相真是好,这种仰天角度,五官竟然不走形,反而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陈小鸡,你要怎么弄”她忽然紧张,抬头问。
“我也不太确定。”
“试试,疼了和我说。”
他视线里像有热焰,烫得她说不出话。梁逢雨只剩点头。
根本不会疼。
只有到临界,却又登不上,那种千万只蚂蚁啃噬般密密麻麻,即将灭顶一样的感觉,令人心生恐惧。
有那么一瞬间,梁逢雨拽紧他袖子,泪都快出来,想说不要了,碰到他视线,又憋回去。
少年是真的很认真,在摸索她每一寸。
最后那一刻,她死命咬唇,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浮木,又控制不住深陷,咬牙死撑过一劫,终于在他手指下,被陌生的热流吞没。
像是放了场烟花,脑袋空荡荡的,只剩一片夜空,梁逢雨躺在床上,听洗手台那传来阵阵洗手声,懊恼地遮了下眼睛。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随便用被子裹了下自己,等陈清霁过来坐床边,又像条虫一样,挪过去,把脑袋枕他腿上,忍不住问,“你都是哪里学的”
“舒服吗”陈清霁不答,先问。
“嗯。”她点点头,回忆起方才的失态,不怎么好意思地用被子遮了下脸。
他笑了下,这才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网上。”
起初也没想去搜,只是那天,让谈双旺提了一嘴,后来送她回去,她又伸爪撩拨、说想和谈双旺换一下住宿之类的。
免不了升起一些绮念。
晚上,陈清霁就搜了下,未雨绸缪么,也是随便看看技巧、常识之类。就发现还有一种方式,比纳入式更适合女孩子。
“陈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