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得骂不过,束手无策之下,才会派了洪省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好好吃饭治病,不要作死。
死了他应玦,魏光义在黎慎韫那里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洪省过来忽悠了一通,哄得好像应翩翩喝了药吃了饭,还是承了他的人情一样。
左右应翩翩现在目的达到,有了新主意,也不和对方计较,满脸感动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他忍不住有点想念池簌了。
之前每一次,只要是池簌把药端过来,都会细心地提前准备好果脯蜜饯用来遮苦味,洪省什么都想不到,这点伺候人的水平,连人家的小妾都不如,居然还好意思当太监。
应翩翩本来就一天没吃饭,再猛一灌药,差点把眼泪呛出来。
洪省关切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应翩翩放下药碗,酝酿片刻,擦了擦眼睛,一把握住洪省的手,动情地说道“洪叔父,您说过,您是绝对不会害我的,对吧”
洪省心中一跳,立刻意识到,应翩翩接下来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话要说。
他连忙保证“那是自然我若有害你之心,天打雷劈”
他这句话说出来,应翩翩猛然想起,似乎在原书中,应定斌找他密谋起事,给自己报仇,又告诉洪省绝对不能把消息说出去,洪省也是这样回答的
“应兄你的丧子之痛我感同身受,你放心,这次起事绝对万分机密,我若是把消息向外透露半点,天打雷劈”
原书中,他安然善终,并没有应验他的誓言,那么既然天不罚他,应翩翩自己动手来罚
洪省,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想听到我接下来的话
那你就听好了,听清楚了吧,这些话,即将送你走上死路
应翩翩满脸惶然之色,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七合教总舵的地址在哪里”
洪省愣住了,他不由失声道“你说什么”
应翩翩低着头不吭声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霸王根本就不是他。
洪省再也沉不住气了,连声问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七合教总舵的位置,那不是西厂打探到了消息,皇上才会下旨让你们前往那里的吗”
应翩翩长叹一声,说道“洪叔父,您先不要着急,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知。七合教的总舵确然在衡安郡无疑,就是这个具体的位置还不能确定。”
他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块骷髅头形状的紫色奇石,正是先前池簌所赠的教主信物枭首令。
应翩翩原本不收,池簌却放下就走了,最后东西还是一直放在他手里。
应翩翩对洪省说道“我曾经无意中邂逅过一位佳人,与她有过一段姻缘,可惜那名佳人乃是一位江湖侠女,不能随我回府。她离开之前告诉我,自己是七合教中的人,又给我留下了这样宝物留念。”
他叹了口气,一副甚为怀念的样子“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中,只是后来同傅家结仇,一心想压他们一头,听说皇上想要知道七合教的情况,就动了心思。”
“我记得那名女子提到过,七合教的总舵在衡安郡,如果我想要见她,可以拿着信物来这里找人,唉,我立功心切,想起这件事,就和父亲说了,让他以西厂的名义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这样我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来到此地立功。”
“然而到了衡安郡之后,我派人四处寻找那名女子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心中才有些慌乱起来。原本还要再行设法,竟然就陷入了牢狱之灾。”
洪省听应翩翩讲完了前因后果,一时之间,简直都不知道应该说他点什么才好。
应翩翩未免太过任性大胆了,连这样欺君的事情都敢做,偏生应定斌居然还惯着他
对于应翩翩的话,洪省并没有完全相信,可是这倒是也可以解释应翩翩面对魏光义的态度了。
洪省来之前还在奇怪,像他这般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就算有几分骨气,但乍然遭受牢狱之灾,住到这样破旧的地方,又受到生命威胁,怎么还能忍得住不低头求饶,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原来是根本不知道,这倒确实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洪省不禁说道“哎呀,你这孩子实在是太胡闹了,可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来之前就没想到这事若是办不成,回去要怎么跟陛下交代吗”
应翩翩摇了摇头“其实我原本还有一个可以联络七合教的主意,可惜现在似乎办不成了。”
洪省立刻道“还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他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急切有些失态,又掩饰性地笑了笑,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果能够早些解决自然是好的,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补救。”
应翩翩道“我来了衡安郡之后,听一些百姓们说,七合教的人也在救灾,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呢”
洪省道“确实是有的。此地本就多洪灾涝灾,之前的几次大灾七合教也都曾经出手过,只是他们的教主如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