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起烧来。
狱卒吓了一跳,十分惊慌,连忙去找魏光义禀报此事。
魏光义这才知道,原来应翩翩从昨天见完他开始就在绝食了,不禁烦躁不已。
他实在没想到这小子的性格如此倔强,他不能下手折腾对方,应翩翩反倒自己折腾上自己了。
这叫什么玩意本来就打不得,骂不得,现在连给的饭少一些,住的差一些都不行了
他到底想怎么样,自己这难道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吗
魏光义十分气闷,找到洪省,责怪他说“你既然明知道应玦的身体状况不佳,为何还要给我出这样的主意难道是巴不得我把他折腾死了,你再从中渔翁得利吗”
“魏大人,咱们本来就在一条船上,你觉得如果应玦有个三长两短,应定斌找你的麻烦,难道就可能放过我了吗我能从中渔翁得着什么利既然已经决定做这件事了,就必须要做成,不能让他们反过来抓住机会报复,这一点我跟你的心思没有区别。”
洪省暗自忍气,淡淡地说道“我起初建议你给他用刑,是你不肯,我这才退而求其次,提出少给他一些饭食。年轻小伙子最怕挨饿,可谁知道他竟然体弱至此,又是这么一副脾气”
魏光义皱眉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还得请大夫给他治病吗那岂不是更加被他给拿捏住了,等到病好之后,他该不说还是不说,咱们一样什么都捞不着。”
洪省心道,那是我什么都捞不着。你到如今还死活不肯给应玦下狠手,谁知道还有什么内情瞒着我。
他也不说破,只沉沉地说“这小子性格倔强,骨头太硬,恐怕强逼他是真的不行了,不然我去试着劝一劝他吧。”
洪省便去查看应翩翩的情况。
一进那间囚室的大门,他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也确实没想到这里阴冷潮湿至此,有些担心当真把人给折腾出个好歹来。
他于是走到应翩翩的床前,见对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吸极为轻微,仿佛睡着了,也好像是昏迷过去了。
洪省亲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好声好气地哄劝道“贤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自己的身子还是最重要的,这件案子,我也在尽力调查,希望能够洗脱你的罪名。你还是吃些东西缓一缓吧,否则他日被你父亲知道了你现今的模样,岂不是要心疼着急吗”
应翩翩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看他,开口时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你跟那魏光义狼狈为,此时还何必跑来装这个好人”
洪省叹了口气,在应翩翩的床畔坐下来,忍着对那硬邦邦破木板的嫌弃,叹息说道“我跟你父亲乃是多年的老友,受他不少恩惠,你在我这里就像是我的亲侄子一样,我又怎么忍心看你这样受苦,你实在误会我了。”
“退一步讲,就算我不喜欢你,魏光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你关起来,也是当众扫了我的面子,我不满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他站在一边。我这是受制于人,实在没有办法。”
洪省说的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哽咽了“谁让咱就是这个出身,注定了要被看不起的,你应该也瞧见了,明明我的官职不在他之下,他却每日对我呼来喝去,百般猜忌,我在他面前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甚至连你都保不下,是我这个长辈无能啊”
应翩翩将眼睛睁开,看着洪省,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之色。
他意识到,洪省说的一定不完全是假话,他和魏光义之间有可以利用的矛盾。
应翩翩沉默片刻,低声道“所以现在,还是魏光义让你来的。”
洪省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他想让我问你,七合教总舵的位置在哪里,可你放心,我自然不可能会逼你。这个秘密你自个牢牢守着,谁问都不要告诉,否则只怕他一旦知道,你没了价值,处境会更加糟糕。”
应翩翩心想,看来洪省并不知道黎慎韫让魏光义留着他的事,所以魏光义对待洪省,多半是事事压制提防。
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裂隙,这件事就好办了。
应翩翩终于露出动容之色,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说道“您这些年在他手底下,也是不容易。先前是小侄不懂事,误会了您,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洪省欣慰又感动地说“唉,这些我早就习惯了,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个能让人说的地方,有你这句话,可比什么都强。”
他们两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假惺惺地相互客套了一番,互相都对对方的反应十分满意。
洪省来的时候带了一个食盒,此时看见气氛到了,便将盒子打开,从中端出一碗汤药,一碗清粥。
他慈爱地说道“阿玦,你病得不轻,还是快把这药喝了吧,无论如何,恢复身体最重要。叔父别的本事没有,不能把你放出去,但好歹也要争取让你吃的住的好些,那魏光义总也不能欺人太甚,连这点事都不让我办。”
应翩翩心里冷笑,洪省这只老狐狸,手段可是真的高明。
之前他明明是在跟魏光义绝食抗争,魏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