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风声,赵振、祁泰看祝缨的目光都带着担心。
其时施季行已经安排完了今天的事务“照旧。”
祝缨也就不再折腾了,回到房里接着想事情,她很难想象,面对这样的局面王云鹤除了硬扛还能怎么样。
那一边,冼敬也在咬牙切齿“何等小人如此歹毒”
王云鹤道“你的本职在詹事府。”
冼敬道“殿下求见陛下去了,我来请教老师,也没什么不妥。”
王云鹤神色如常“早在意料之中的。”
冼敬道“殿下并没有这个意思。”
王云鹤微笑“我知道。”
余清泉也说“小人谗言而已,清者自清,至尊父子天纵圣明,不会被人所惑的。”
冼敬又说“欲行变革,必有小人阻道,中伤君子。”
余清泉道“咱们也不是没有人帮忙的,抑兼并得罪人,但是不少官员也拿这个当政绩,科考是本来就有的,如今不过是固定下来。最近最大的一是件是动了军制,眼看着胡人又不安份了,到时候真刀真枪见真章就是了”
冼敬道“不错,只要撑过这两年,比一比,看出成绩来了,陛下面前就能交代了。把持朝政又怎么了哪怕要退,也得出了点成果之后再退,得功成身退,荣归故里,不能是被人挤兑走的您纵是休致,也要休得体面,不能这么窝囊”
余清泉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他们还有一个想法,这件事情他们是会想持续做下去的,所以王云鹤这个头肯定得开好
王云鹤道“计较流言,正事还做不做了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余清泉无所畏惧“是”
他与冼敬大步地离开,又各自与自己的朋友、同侪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酝酿着反击。
朝廷的气氛愈发紧张了,祝缨落衙之后先让苏喆去刘松年府上报了信,再去了一趟陈府。
陈萌见她又至,很是惊讶“你怎么又来了”
祝缨道“那我走”
“别来,坐”又让陈放奉茶。
祝缨缓缓地将朝上的事说了出来,陈萌拍着膝盖说“哎哟,这下不能善了了,你别参与其中才好。”
祝缨道“只怕不行,郑相公邀我过府一叙。”
陈萌道“我就说他是个狠角色,竟不肯放过你。这可难办了。你”
祝缨道“我来同你说一声,我还得应付他去。大不了这个官不做了。”
“别胡说辞官已经是表态了宁愿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王相公不会把你如何,郑七是个会下狠手的人啊真是可恶何必这样逼人呢”
祝缨道“我来告诉你,你莫要轻举妄动,我先去他家看看。”
“哦。”
祝缨再到郑府的时候已经略晚了一点,厅里坐了几个熟人,郑熹还没出来。温岳等人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都在说着这事儿。温岳道“王相公何苦”
他们也不愿意与王云鹤对上,鲁太常说得很对,谁跟王云鹤对上都会受损的。
邵书新道“他想做君子,可惜身边也有小人。才不是还有个逼死人命的案子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可见底下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们说话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祝缨,没让她发表意见。
外面人声越来越近,只听郑熹说“总之,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老实一些我带你见一些人,你以后遇到了他们,不要口无遮拦,要客气些。”
郑熹进来了,众人起身,身后跟着郑奕与一个年轻人柴令远。
柴令远与年纪最小的祝缨差了十几岁,比郑奕、温岳等人差得更多,一水儿的狐狸里混进一个呆子。他还嫌这些“老头子”无聊。
与各人都见了面,多看了祝缨一眼这人最显年轻。
郑熹道“好了,你现在回家,不许乱跑。你父亲还在孝中呢,别为他惹事,不然等我亲自收拾你去。”
柴令远哆嗦了一下,乖巧地说“是。”
郑熹道“今上的事,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不用担心。”
柴令远又答应了一声,郑熹对他笑了笑温言道“回家吧,路上小心些。”
柴令远得了个好脸,刚才的畏惧又飞了,又转回身来加了一句“舅舅,您别心急,他们成不了事儿的”
郑奕道“你又知道了快滚”
柴令远更加不怕他,道“我当然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郑奕赶他走。
“唉,再来个灾祸就好了”柴令远咂了咂嘴,说,“别暴雪了,就地震吧再死点儿人,看他们还怎么说寒冬”
祝缨看了这个纨绔一眼。
郑奕笑骂“滚蛋吧你,灾祸哪有那么容易来的”
柴令远滚了,郑熹正式开会了。
朝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郑熹只简短地说了一句“都说说吧,怎么看的”
姜植犹豫地道“论理,也是该整肃一下了。只莫要太激进就好。”
邵书新道“楚王好细腰,只要开了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