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不是新娘子进门的吉时呀
童立上前道“大人,您得出去见一见这一位,不然不礼貌。”
尚培基道“刺史大人不是已经在后堂了吗难道是祁司户亲自送亲”
“那倒不是,这一位您是绕不开去的。”
尚培基十分疑惑,在童立的引导之下往外走,只见赵沣、赵娘子正与一个男装的丽人交谈。这是在搞什么鬼
这位俏丽佳人居然还穿着官服她的身边还有许多穿着男装的女子这不对劲
童立道“这一位就是阿苏县的苏县令了”
苏鸣鸾恭喜完了,正在问赵娘子“听说义父来了,我得去拜见呀。”
赵沣低声给她介绍“这位是本县的尚县令。”一旁童立告诉他这是阿苏县令。
苏鸣鸾对尚培基一拱手,笑道“表兄成婚,多谢您来捧场。”
她从进门说的就是奇霞语,尚培基噎了一下,只能从她的表情、动作上猜测她说了什么。也还了一礼“恭喜恭喜。”
整个婚礼,尚培基都晕晕乎乎的。十句里面能有一、两句他能听得懂的,还得是士绅们好心特意给他讲“官话”。尚培基心道本地之文教还是要加紧刺史大人不过开了一个头,能否维持得住,还要看我等后来人
一心里筹划着许多的大事,酒也没吃多少,却见许多本地士绅又都围着祝缨。祝缨隔着人也看到了尚培基,她远远地也对尚培基点头,又对周围的人说了句话,就又多了两个乡绅过来找尚培基说话。
尚培基一时百感交集刺史是能吏,然囿于出身,可以为器而用,终不可使之主持大局啊可惜我若想一展抱负,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祝缨知道尚培基必然是对自己有一点意见的,有就有呗。她依旧与赵沣、苏鸣鸾等人谈笑,又看着小吴蹿上蹿下的不太像话,这小子在别人的婚礼上竟有了一点“衣锦还乡”的味道。
祝缨将他叫到了一边“你干嘛呢”
小吴道“嘿嘿,赵小郎君成亲了,下官也高兴小郎君又娶新妇,又做了一县主官,全由自己做主,多大的喜事呀。”
“羡慕”
“是、是有点儿。那、那个”
祝缨笑了笑,没说话。小吴总带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这人跟祁泰还不太一样,也是时候让他离开自己了。小吴这样子,让他做个县令恐非好事,做个县丞之类的副职倒也还能应付。
小吴颠儿颠儿地跟在她的身后,可没在婚礼上蹦跶了。
赵苏成婚之后,祝缨又回到了梧州城,五月过半,赵苏得赶去赴,祝缨也得再次进山,将父母继续送回山里避暑。到八月左右再将父母接回,到那时梧州城也变得宜居了。
这次再进山里,就没有收到尚培基规劝的信件了。
尚培基正忙着整顿他的福禄县,他先是下令,县里的土地不许违规种甘蔗。想种甘蔗可以,你新开荒地,但是不可以抛荒原有的耕地,不能因为甘蔗而荒废。
县中士绅口中唯唯,却又无不盼望着外面的消息京城,也该知道了吧
项大郎在京城有一阵子了,会馆的业务越来越多。这一天,他先算了一下会馆的款子,再算一算自家的盈余,寻思又可置一块地了。他有弟弟妹妹,还有儿子,得为带个家族打算。商人是没有前途的,这年月再有钱也做不了吕不韦,还是多买些地实在
项大郎还有一点点小小的野心项渔也住进刺史府了,以大人对人之宽厚,但凡项渔能有点出息,大人也不会亏待了他。
得买地尽早将身份由商转为农、为士。
项大郎一气想到了两代之后,回过神来时已抱着梧州转递过来的书信发呆良久。他忙将这捎带一分物件分发了,以前赵苏的包裹多些,现在赵苏赴任了,主要是几个在京城的商人、学生的东西。
这一回有一个寄件人比较特别福禄县令尚培基。
项大郎不敢怠慢,亲自将东西送到了蔡侍郎的府上。侍郎府的门房还算客气,虽没让他进去,也请他喝了杯茶。
项大郎从侍郎府转回会馆,又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面孔“你怎么来了”
来人也是福禄县的人,项大郎认识,但他现在应该是在福禄。来人道“有急信”
项大郎拆信一看,命人将来人带下去休息“你且住两天,再捎信回去。”
信是福禄县士绅寄来的,项大郎将信仔细读了,以为可行。他当晚即下令“接下来暂缓接砂糖的单子。”
管事吃惊“好好的买卖,如何不做”
项大郎道“那也是别人许咱们做呐新来的那位县令大人,闹得咱们的糖坊开不下去啦备车,我要去见蓝大人。”
“蓝大人”是蓝德,项大郎的身份此时还见不到蓝兴,蓝德在宫外的小宅子项大郎还是能敲开门的。
两人一阵嘀咕,蓝德怀疑道“我不信,梧州刺史是什么人能让个虾米翻了天”
项大郎道“翻天不至于,坏事是真的。您不知道”
蓝德道“供宫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