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人。就凭他能在皇帝面前一直这么潇洒,就很难得,如果皇帝不是被他下了蛊,那就是他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准。
刘松年进了宫,等早朝完了,扒了个橘子在皇帝面前吃。皇帝道:“你做什么呢”
“臣有点口渴。”
“有茶。”
“这橘子甜吃顺口了,嘿嘿。”
皇帝好奇了,就问橘子哪里来的,刘松年就说了祝缨。皇帝就叫回了王云鹤,问:“卿昨天说祝缨到京了”
“是。”昨天王云鹤已向皇帝提了,皇帝因为讨论禁军的安排,将此事不免往后略推了一推。现在刘松年又提起,他就又想起来了。王云鹤得着机会又把苏鸣鸾的事儿讲了,顺便也提了宿麦也种得不错,看起来是可以推广的。刘松年勉强一哼:“算个栋梁才吧,说柱石还早了点,长长再看吧。”
听到刘松年居然也夸了两句,皇帝说:“你这么夸他吗不错哎,我记得有两个yg”皇帝突然想起来了,刘松年这个破嘴,还挤兑过另一个人。
刘松年撇撇嘴:“段婴么。早回来了在皇城猫着了。”
王云鹤道:“二人各有所长。祝缨务实,劝课农桑、抚远夷、兴文教、易风俗、守境安民是可以的。段婴尚文,文章也是一代翘楚,声明远播,蛮夷也有心折者。”
刘松年发出不屑的声音。
皇帝笑道:“你是天下文宗,何必与小孩子怄气。王卿,你看起来更欣赏祝缨啊。段婴未必不好。说起来,我有些日子没见着段婴了,去,把他召过来吧。”
段婴蒙召,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给小宦官塞了个红包,从小宦官口中得知了个大概。他面上不显,心中实恼。
到了皇帝面前只作不知道,照常舞拜。皇帝叫他过来不过是一时兴起,见了他之后问了几句现在干什么,听了他的新文章,觉得写得不错。坏心眼地没有问刘松年,而是问段婴:“你与祝缨都是年轻人,据你看,此人如何”
不如何本来没放在眼里,却渐渐的成了个必要压过去的对头。正六到从五,是一道很难过的坎儿。段婴有信心自己能在四十岁前迈过这道坎儿,他有家世有学识有名望,又身在皇城之中,有的是机会。不想让祝缨给抢了先
段婴道:“是个赤诚之人,是臣所不及。”
“哦”
“听说,昨天祝县令去了郑侯家,礼仪一如往昔。”
王云鹤的脸沉了下来。
皇帝轻轻地:“哦。”他看了一眼王云鹤,想了一下,命传祝缨进宫,马上
刘松年突然问道:“如果你是祝缨,你会怎么办呀”
段婴怔了一下,皇帝也看了过去,段婴不得不答:“当劝郑大人持节守正,勿行差踏错。”
皇帝点了点头。
那边,祝缨换好了衣服,带着项乐到皇城前,将项乐留在外面,自己往里去见皇帝。从皇城到宫城再到大殿,一路体格差点儿的得累到脚软。
见了皇帝,先拜,等了半晌不等上面说话,祝缨也不急不慌,她进门就瞄到了王、刘二人都在,旁边还有个段婴,不过那没什么。蓝兴从祝缨进门就看着她,见她正在青年,面白无须,不知为何有点顺眼。轻轻地提醒皇帝:“陛下,祝缨到了。”
皇帝这才让祝缨起身,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两天前。”
“都干了什么”
祝缨道:“先到皇城报到,见了王相公,将福禄县、瑛族之事先行汇报,以备陛下垂询。回家后拜访了些故人。”
“见到郑熹了”
“是。”
“哼”皇帝道,“见一个犯官,好大的胆子”
“是。”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犯了错”
“是。他安排上出了纰漏,被罢职了。”
皇帝更生气了:“他日他若犯了重罪,你当如何”
祝缨抬起头,认真地对皇帝说:“我会亲自再查一遍。”
皇帝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咂摸了一下味道,突然不生气了,道:“你呀,出去几年还是这副脾性、这个胆子,真会惹人生气。说说,瑛族是吧”
“是。瑛族一支,阿苏家。”祝缨马上接过话头来。
皇帝又问王云鹤:“奏本递上来了”
王云鹤也答:“是,昨日递过来的,臣写的节略。”
“唔,我看一看再说,你们下去吧。”
一行人退了出去,王云鹤道:“还是乱跑了。”
祝缨笑笑。
刘松年对着段婴的背影翻白眼,对祝缨道:“有心眼儿别光顾着往正事上使。啧”
三说才说了两句,里面皇帝又叫祝缨进去他翻出了奏本,但是有些事儿记得不清了,懒得再琢磨又把人喊了回去。
祝缨再次入内,又简洁地将情况再介绍一遍,说瑛族的情况比较简洁,因为之前多次上书讲过了。再说这几年福禄县的现状,这就说得详细一些。再说一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