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嗯”
“快、快,快打死了。”
祝缨笑笑,道“停手。”
衙役们这才上前阻止了村民,只见娄七已是满脸血了,祝缨道“好了,咱们走。”一行人押着娄七带回了王翁家。
王翁家的向导快跑几步去报信,王翁带着儿子出迎“大人”
“是他吗”
王家父子见娄七的惨状先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登时气怒“就是这个禽兽”他们就要取刀来杀娄七。
祝缨道“是他就行了。不许动私刑。”
娄七喉中“嗬嗬”作响,丁校尉这一趟没能干上最出彩的,心中正不快,听得觉得心里发毛,抬起拳头一阵暴打“你还装象”
祝缨道“行了,别打了,怪没趣的。”
丁校尉一想,确实没趣儿,收了拳头走开了几步,只见祝缨缓缓抽出长刀,下一瞬,白光闪过,仿佛一道细小的闪电劈到了娄七颈侧。
司法佐和王翁被溅了一身的血。
祝缨拿刀鞘捅一捅司法佐,司法佐跳了起来祝缨道“拖着尸首,游街去。”她看了看自己的刀,小吴知机,找王翁讨水洗刀。
王翁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道“多谢大人除去此害。”
“哦,逃犯拒捕,应该的。”
祝缨洗了刀,又洗了手,不顾王翁的挽留也没再问王翁家的事情,带着人重回娄七与毛六分开的岔路,再去追踪毛六。
毛六比王大虎、娄七都好抓,连祝缨也没有想到毛六的落网是这么的容易。
福禄县邻近大山,县内也有些小山小丘,又常有些沟沟坎坎。离村不远就能看到些野鸡之类,也有些野物四下蹿着。村里的机灵人会下点猎套挖个陷阱之类,抓到野味倒能卖几个钱。
毛六这条路没有挑好,他逃跑后没有留意,一脚踩空落进陷阱里,将腿也折了。正值秋收的时候,谁也没心思检查这陷阱,他掉下去之后因受了伤爬不上来,祝缨找到他的时候他已三天没吃东西了。
祝缨从上面垂下一根绳子,他拽着绳子往上爬。爬上来之后便说“大恩大德,结草衔环。”
顾同拿着画像和眼前人一对“毛六”
毛六也与娄七一般,也不想承认,祝缨踢了踢地上的一个东西,道“这个也带走。”这是一柄钢叉,河西村丢的几样东西里就有这一样。
衙役们如得了法宝,将一根铁链套到了毛六的脖子上,再抬手劈头盖脸一顿好打“你这贼这是哪里来的”
毛六道“我拣的。”
祝缨道“王大虎、娄七已然伏法了。”
毛六脸上的表情告诉了所有人,他就是毛六。
丁校尉乐了“得来全不费功夫祝大人,恭喜恭喜”
祝缨道“这些日子辛苦丁兄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保一方平安,也是我等职责所在嘛”
两人客套一回,衙役们又看他已不能行走,再要腾一头驴给他坐上。祝缨也没有反对,只是说“去河西。”
毛六脸色一变,不顾腿伤挣扎着要跑,跌下了驴来疼得一阵抽搐,却又坚持装死。祝缨道“捆了带走。”
衙役们气他不老实,拿麻绳将他捆成了个攒蹄模样,一根大粗杠子从中穿过,像抬死猪一样抬着。此地离河西村已颇近了。祝缨等人回到河西村,这里稻谷已收得差不多了,村里办白事的人家正在撤幡天气仍热,他们已将人下葬了。
看到祝缨又回来,河西村的里正只得又出来迎接。祝缨用马鞍指着毛六道“认一下吧,有没有他。”
王大虎、娄七的尸首都拿去游街了,最后的终点是县城。毛六是个活物,正可带过来告慰亡者。
衙役们将大粗杠子一抽,毛六落到了地上。里正叫来人,年轻后生背着个拄杖老者跑得飞快,全村人都围了上来。老人道“有他是他害的小童,还有两个”抡起拐杖就要打。
衙役们假意阻拦,村民一捅而上将毛六打死。
祝缨道“行了。带回去吧啊对了,忙完了到县城来看景儿。”
里正不明白祝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凶犯都抓了,县令大人确实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里正道“收得差不多了,这就上城去。”
祝缨道“不急,先将村里安顿好。”
这才带着毛六的尸首回县衙去。
从河西村到县城,快马当天能到,拖着个尸体就要慢一点,祝缨索性算了两天的量,中间遇到村镇就架起尸首去游一番。
第二天,她回到了县城。
城门前的空地上已搭了一座三尺高的土台,上面树起了三根高高的粗木桩,一个用铁钩勾起了王大虎,另一个勾起了娄七,算上带回来的毛六,三根木桩正好满了
关丞慌得要命,带着人出来迎接祝缨。他的身后是顾翁等几个乡绅,许多乡绅回乡督促秋收了,只有顾翁等田产在附近的还住在县城里。
关丞见面先说“大人辛苦”
祝缨道“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