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问郑熹正日子是什么时候,得到了确切的日子之后,祝缨问“要我做什么么”
郑熹道“到时候穿戴整齐,过来喝不要喝酒就行了。”
“诶迎亲不得有人跟着吗”
郑熹嘲笑道“你迎亲要挨打,要吟诗”挨打,祝缨一准儿能躲开,然后把上司留下来挨岳家女眷的捶。吟诗祝缨的文采在刘松年面前就是挨捶的料。要她何用
郑熹已然借了几位才子,连同自己的族弟郑奕一起坐男傧相,应该可以凑合凑合了。
至于郑府迎宾之类,就更不能是她了。身为下属为上司做事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上司家族庞大家事不缺人的时候还跟着蹿上蹿下,仿佛在执僮仆之役,那两人一块儿要挨骂。祝缨还要被骂得更惨一些。
祝缨顶好是跟邵书新他们一块儿坐在那里充场面,与一些差不多的官员们同席,也算是为郑熹做事了。
金良温岳这样的,是从郑府出去的官员,倒是可以帮更多的忙,跟郑府仆人一起干事都行,这叫“不忘本”。郑熹也没安排他们干粗活,而是让他们跟着自家人一起迎宾。
到了婚礼这一天,大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整个郑府忙得一塌糊涂。祝缨没有先入席,她先猫在一边,跟邵书新站着聊天。邵书新道“你怎么不去坐着”
祝缨道“你不也没去”
俩人都是土狗,祝缨只能认得一些近年来从宫门经过的、上朝的大人,邵书新没有一个杨六郎给他指着人说闲话,认得的更少。两人都抓紧这个机会,听迎宾唱名,好尽量多的记住一些人。
就算记下了他们,一时也难以搞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两人站在一起,直到被温岳发现将二人赶去坐好“你们俩干什么呢快去入席了”
他们才要走,就听到一声唱名郑熹他姑父也来道贺了
祝缨道“郑大人有几个姑父”
“废话。”温岳低骂了一声。就这一个,郑熹的姑母跟段家散伙之后很快再嫁,今年跟着丈夫回京了
这位“姑父”外任不是地方官,乃是一个驻扎的将军,是以祝缨之前在大理寺也没跟他打过交道。如今也凑不到人家跟前去郑家真正的亲戚们个个身份不凡,不是她能凑得上去的。
她不必非在这个场合硬凑上去介绍自己,高阳郡王还让她帮过忙呢,之后如何也没拿她多金贵不是
她慢悠悠地坐着,吃饭心说反正今天没我什么事儿有事,也是以后的事了。天儿这么冷,谁耐烦迎来送往的还是坐着吃些热汤热水的舒服
她就看着新郎倌儿穿梭在酒席之间,与众人应酬,还往她们这一桌转了一圈。对邵书新说“成了,郑大人今天再没功夫过来理我们了,咱们吃完开溜。”
邵书新正有此意,道“善”
祝缨溜到一半,却被甘泽给揪了回来“七郎有话对你说呢。”
“他装醉的啊”
“嘘”
祝缨猜不出来郑熹为什么要叫她,仍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股淡淡的酒气,郑熹的头颈都泛着点粉红的颜色,虽没醉,也喝了不少的酒。他仰着面,陆超在拿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给他敷着解酒。
郑熹忽然问祝缨“我记得你的档上写的是正月二十七的生日”
“啊哦,是啊。”不过这个生日一般也不咋过,有时候就直接忘了。下一年想起来的时候再算一算自己几岁了。
“明年就二十啦,该行个冠礼,取个字了。”郑熹说。
“诶”
郑熹拨开陆超,上下打量了一下祝缨道“冠礼之后把须蓄了,才是个老成持重的样子。”
祝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