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做。”
周娓道“好干了能保住饭碗,我就跟您干能给我升狱丞,我就下死力气”
祝缨笑道“我也不用你下什么死力气,你自己个儿好好做事就成啦。”
周娓现在倒不犟了,走到正中扎扎实实拜了下去。
她以前有姐姐护着,进了大理寺又有祝缨护着整个女监,并不曾真正直面过危机。祝缨一出差,她和整个女监就认真遭受了一回冷排挤遇,近来收到了迟府的“赏赐”让她更加的不安了,好不容易从迟府的船上下来,找到了朝廷这艘船,再让她回去那不能够
她仔细想了一回自己的处境,再看看自己认识的人,终于决定还是来找祝缨了。祝缨是不是个好人,不知道,却是她现在能说得上话的,最靠谱的人了。
周娓想住得还没我家屋子大,又不算装寒酸,人还行。死马当活马医吧最差不过回家继续与爹娘怄气
祝缨道“大姐,你与她一道歇着去吧。明天一早打发她早些走,还得应卯呢。周娓,你的衣裳呢”
周娓有点得意地说“我在狱里也放了一套。”祝缨点点头“不错,想得周到。”
周娓笑道“那,以后那个府里再找我有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告诉您呢您又不让单独说话,我又不能总跑您家吧”
花姐对周娓也颇为改观,问祝缨“不如我来传话”祝缨道“好。”
周娓看向了她,花姐道“知道慈惠庵么”
“嗯,付娘子就赁住在那儿。”
“我闲来就会去哪里帮忙。”
周娓想了一下,道“那行。我跟付娘子不好可也不坏,倒说得过去。”
花姐想到祝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说“那咱们到我那屋说话去吧。”
周娓大大方方地跟着她走了。
留下祝缨在心里把迟家上下都想了一遍,决定日后多留意一点。
周娓把心事托出去,就添了一种赌徒的气质,跟花姐进了东厢,先闻着一股香烟的味道,顺着一看,一溜的牌位,把她吓了一跳。
花姐去关了那边的门,说“吓着了”
“怎么卧房里放那么多牌位啊”
“就这几个,我的亲人都在这里了。”
“哎”
花姐取了条新手巾来“这是没用过的,你用这个擦脸吧。”又找被子给周娓,说是也没盖两次。
周娓道“有得盖就成。”她其实很好奇花姐,她是凭自己本事爬祝缨的船的,但对这个上官并不了解,也想从花姐这里探探口风。
花姐问道“你能与人同睡么”
周娓道“我姐姐还在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么睡的。”
两人并头躺下了,却是花姐先开的口,她也想为祝缨继续探周娓的底。花姐道“我在慈惠庵里学医,以后有什么不痛快又不好对男郎中讲,只管来找我。”
周娓喜欢听这个话,说“嗯我就说,女人干事也不比男人差的。”
花姐表示赞同“对”
周娓忙说“我不是说祝大人不好的。”
花姐笑道“只要你说准了她哪儿不好,我也不生气。你说得出么”
周娓心道你这话怎么跟婆婆说儿子似的嘴上说“阿姐,你为什么对祝大人这么体贴呀”
花姐道“因为她对我也很好呀”
周娓道“你、您真的是大人的姐姐”
“嗯。”
“啊娘子,我、我不知道”
花姐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误会了,周娓是大宅子里出来的,下属与主人的姐妹之间身份是有差异的。她说“别动啦,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别怪我说你,你有时候心里该多有点计较的。就好比那件事,那府里叫你下药”
周娓不在乎地说“姓毕的死不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府里追问起来,我就咬死说药我也下了,人为什么没死我怎么知道”
“毕晴,也是可怜人。”
“还有更可怜的呢”周娓忍不住说,“大家伙儿都知道,她还有丫头婆子,她没挨打没挨骂的,可是有人已经因为她死了丫头的命不是命呢好的都是小姐的,臭的都是丫环的,打是奴才挨着,福是主子享着。她痛快了,不知道丫头们要受什么罪呢。”
花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睡吧。”
周娓心道坏了,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看花姐的样子又不像生气,就决定,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帮花姐把屋子收拾了。
第二天起床,却发现花姐的手脚也很麻利,并不像需要人伺候的样子,也不像要别人收拾屋子的样子。周娓翻身打算叠被子,就见花姐已然把洗脸水都准备好了。她赶紧收拾好自己,祝大又去买完了早点回来,而祝缨明明有假也没有躲懒,穿了一身羊皮袍子,亲自出去挑甜水了。
周娓吃了一惊“大人”
祝缨一面把水往缸里倒,一面说“吃饭吧,一会儿你跟大姐一块儿出门,就说是大姐在慈惠庵新认识的女伴,今天还一道去庵里。大姐,你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