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进出玲玲的院子,只有一进一出两串脚印,除非他会飞。”
范绍基吸了口凉气,何京问道“你看得准吗”
裴清道“不是他不是正好么只要开脱了他,想来陛下也不必计较咱们十五日就破案,咱们就可从从容容破这个案子了。”
好个屁哦,周游如果是冤枉的,那他还不得闹到京兆府的门上来人是他们京兆府抓的呀
虽然当时王云鹤上朝去了,但是京兆府有这么个京兆尹底气十足,抓了周游一个现行啊搁以往,大可以往周游身上一推,反正周游也抓不到真凶,就赖他就得了,反正他扛得住。现在不行,大理寺也来了。
何京死盯着祝缨“你看得准”
祝缨道“连莺莺的院子里,也没他的脚印。”
“那么多脚印,你看得准”
祝缨无奈地道“我比你更想周游多蹲两天大狱。”
王云鹤知道原委,右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这个话就不要说了。”
张班头心道,他要是与周游有仇,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要来抢案子了。
王云鹤又问“还看出什么来。”
祝缨低声道“有一个从来没有出现的女人,她的脚印出现在了莺莺的院子里。莺莺的院子里,没有莺莺的脚印。”
王云鹤道“你看得准”
祝缨道“对。我怀疑是李代桃僵,死的不是莺莺。仵作房里的那个,是平足。院子里的脚印,不是平足。还有那个小番,他也不对,他进门扛了重物,出门的时候是与一个女人一道,扶着那个女人。”
裴清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一室的人也都惊讶了,个个交头接耳,京兆府的衙役们也顾不得生她的气了,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杨仵作道“平足”
祝缨道“对,鞋子也不是尸体的,足底不同、走路姿势不同的人,磨损是不一样的。让女人们一个一个的去认尸体,问问她们,为什么说这是莺莺,或许就有答案了。”
人们都在怀疑,王云鹤道“审”
五娘先被提了过来,由何京来讯问。五娘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让她接待高官,她是能够,让她在京兆府里受审,心里还是怯的。
她既不敢把事情推到周游身上,更是不能认这个事儿,只能喊冤。何京却不是什么慈祥和善的人,醒木一拍,就喝令“先打二十棍。”
二十棍打完,再问话。五娘这二十棍打得虽疼却不算重,她还能有力气回话。看透何京不是什么良善人之后,五娘就老实说了“莺莺真的死了啊那身衣裳还是今年新做的呢那朵绢花,时兴的样子,花了我五百钱呢”
祝缨在一旁听了,心说,他娘的,我明天就去学做绢花
何京押五娘去看尸体,让她仔细看了,五娘道“就是她不然这衣裳从哪里来的”
又让妓女们辨认,也都说是莺莺,因为无论身形还是打扮都是这样的。裴清低声问祝缨“真的么”
何京则是让女人们去看女尸的脚,最后是玲玲说“这个不是莺莺的脚倒、倒、倒像是燕燕的”
原来,因当年冯夫人的那个案子,她们娼家里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也私下除了鞋袜看自己的脚。燕燕的脚上有颗痣,还被她们拿来取笑,所以记得。实际上,燕燕的母亲也是个官妓,并不是中途发配的。燕燕的身形与莺莺十分相似。
何京大怒,又拿了五娘来要打。
五娘被打怕了,说“燕燕已经死了呀哪能想得到是死人呢”
“什么时候死的”
“就前两天。”
“嗯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五娘也郁闷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年轻轻的就死了,不是很常见的事儿么还往京兆府里报过,把名字勾了呢”
“怎能如此轻忽”
五娘要不是挨了打,几乎要被气笑了,也只能忍气吞气,努力装出无事时候那般温柔款款的样子,说“这原是常见的,年轻的姑娘留不住。在一处过几年,人老珠黄了,用坏了,要么去别的地儿,要么去坟地”
“尸首呢”
“拉出去埋了呀”
何京命把五娘押了下去,急回来禀报,此时天色已晚,灯光映得王云鹤的脸十分的难看,他说“竟能如此”
又说“让她们认,确认究竟是哪个”然后又召集众人,要求所有人都要对今天的事儿保密。明天继续审理此理,务要确认死的是谁
众人拿了他开的条子,各自回家。出了京兆府,裴清拍拍祝缨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哈哈”
鲍评事与大理寺的吏们都说“小祝大人,厉害厉害”
祝缨道“可别这么说,不定是不是呢纵然是,真凶也还没有出来。”
鲍评事道“小番像是。不如明天审他。”
裴清道“不得妄议都各自还家,明天我要在大理寺里见到你们回去谁都不许说出去。因为谁泄漏了案情坏了事,我要他好看”
所有人都答应了。
裴清就把鲍评事和祝缨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