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把脸,咱们先吃点儿东西我早间才买的鱼哎你现在能吃不”
祝缨道“大姐已还俗了。”
张仙姑高兴“那好哎衣裳这儿没你的衣裳先穿我的行不新做的,预备端午穿的,我还没上身儿呢,过两天咱们再做新的,还有你这头发,我给你找个头巾”
祝大说“你先叫她歇歇行不行现在人都来了,你有多少话说不得老三啊,东西都放下,你这一身,也不像话”
祝缨道“那我们去换衣服。”
拉着花姐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三两下把僧衣换了下来。那边张仙姑急匆匆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她与花姐的向量不同,这些日子她吃得好,年纪也到了,略有点发福,花姐则比她略高一些。好在做衣裳有放量,两下扯平,花姐穿着她的衣服倒也合身。
花姐却有些推辞“这不是家常衣裳,我在家不用穿这样的。干娘拿平常穿的给我就成。”
张仙姑道“害要有那些个合体的,我还用做新的吗我胖了,穿不了都扔了。”
祝缨道“你先穿,明天找裁缝给你们俩都做新的,快着些吧,还有正事儿呢。”
张仙姑道“我去给你们烧水、做饭。”跑去干活,又觉得晚饭准备得不够,要去坊里再买点现成的饼子。
屋里,祝缨把骨灰坛子放到书桌上,花姐道“我还没有拜见干爹。”
祝缨道“你先换衣服。”花姐没有换衣服,说“干娘这衣裳,我还是不穿了吧,你有在家的穿的给我两件旧的先穿两天。别劝我,知道你们热心,既不把我当外人,以后都要过日子的,不兴这么弄。”
祝缨就翻了一件自己的布袍子给她换下了缁衣,鞋子也没有新的,花姐道“这个不碍的,我自己也能做。既还了俗,我这头发也得蓄起来了,正好在家把针线做起来。头发长出来了,再弄别的。只可惜去了不了生药铺子啦”
祝缨道“咱先安顿下来,那些个都不急,总会有办法的。”
一时出去,张仙姑饼子也买来了、饭也摆正房堂屋里了,祝大也转过神来,清清嗓子,说“吃啥先去上个香。”花姐有点茫然,张仙姑道“是呢应该的”推花姐进了西屋,点了个灯,花姐看到许多牌位先吃一惊,就着灯光看时,依稀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眼圈儿就红了,转身要说话,张仙姑把灯放到供桌上,道“来。”
祝缨去把骨灰坛子也抱了过来,放在于妙妙牌位的旁边,说“这也受一炷香火吧。明天我拿去报恩寺里,给点钱,叫他们给葬了。回来再弄个牌位。”
花姐看着边的牌位是半新的,也有烟火熏燎的浅浅痕迹,知道不是新供,郑重拜了。祝缨又把坛子搬回自己的屋里,张仙姑道“你拿的什么”祝缨道“好东西。别问,洗手吃饭。”
花姐又拜了一回祝大,叫一声“义父。”
祝大捋着须,受了这一头,心里痛快了不少,说“吃饭吧。吃完饭看怎么安排你。”
祝缨道“大姐已经落户了,自落一户。我预备着等休沐日,在家里请些见证,叫大家知道大姐回来了。爹娘认她做干女儿,也算有家了。”
祝大刚坐下拿起筷子,闻言饭也不吃了,道“什么没落咱家”
张仙姑道“也行老三既然这么干,就有她的道理。”
祝缨道“我有安排。”
祝大想问,被张仙姑桌子底下踩了一脚,闭嘴了。晚上吃完晚饭,花姐自然与祝缨住在一起,花姐先安放行李,她没有带铺盖,祝缨道“没事儿,用我的。我这儿铺盖也多的。”
又要筹划新铺盖、衣服、新床之类。花姐道“那太破费啦。”点了个灯在书桌上,要开始写写算算,看要花多少钱,又要置办什么东西。祝缨道“这是必得办的。我还打算把这三间厢房拿木板隔开,南一间我住、北一间你住,街坊邻居来串门儿,看咱们俩住在一间,不定得有什么风言风语,不好。”
花姐道“不怕的。”
祝缨道“那不行。过日子就要有过日子的样子。我还预备请一些同僚、里正之类,再有金大哥他们,一同来吃一席酒。将事情定下来,你就安心在这里蓄发。你想学医,咱们也有时间商量怎么学。”
花姐道“好。”
两人这几天经历的事也挺多,很快同床睡了。祝缨睡得很快,花姐睡不着,她除了写的那些个铺盖、衣服之类的花销预备,又在盘算了一下自己还有的余钱,也算好了等会儿要给张仙姑多少钱算作食宿费。也不能白吃白住,琢磨着自己能帮张仙姑做多少家务之类。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起得都很早,祝缨给祝大抓了一把钱,让他去多买些早点。张仙姑就发现,祝缨今天的样子格外精神,说“噫你今天更好看了花姐找回来了,美的吧”
祝缨笑道“对啊”
那是花姐早起,自己不用梳妆,就给祝缨理整了一回,细节之处比祝缨、张仙姑更精致。连衣服、腰带的褶子都比别的好看。起身之后,她本来不管铺盖的,花姐抬手就给她叠好了。
祝大买了饭来,花姐见张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