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什么意思。陈丞相道“你母亲为你操心,你应该认真谢一谢她。”
她陈萌几乎要气破肚皮,他敢肯定,这栽赃的事儿肯定是继母主使的。姨母才跟祝家结了仇,就有人在祝家寄居的地方放火,说是贼,不偷东西,还落下了一件件指向他的物证还是继母的陪房
陈丞相道“她为你清点财物、教你做人的道理,不该谢吗”
待陈夫人到,也是阴着一张脸,陈丞相和蔼地说“你这些年辛苦啦,既要闭门养病,孩子们也领情的。”
陈萌不明白了,但是被父亲的眼睛一看,他老老实实给这继母磕了头。陈夫人一言不发,直到陈丞相说“夫人”
陈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陈铎你可是我爹提携的”
陈丞相道“提携之恩,我怎敢忘呢大郎,要拜谢你的母亲。”
陈萌和陈夫人都吓得不敢多言,两个人像提线木偶一样,一个拜,一个虚扶,说“起来吧。”然后两个木偶一齐望向陈丞相,听他下一个指令。
陈丞相道“扶夫人歇息去吧,有病,就要好好治。”
陈夫人被两个强壮的婆子架走,陈萌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两个都不是继母日常使唤的心腹。
他心下忐忑,看着书房的门关上,转过头来小声叫了一声“爹”直到此时,陈萌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琢磨了十几年的父亲在老家府城的时候,他除了读书、交际,就是在琢磨自己的家、自己的父亲,以及这些关系。
陈丞相没说话,看着他,目光十分平和,陈萌却要被他这份安静给逼疯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说“爹您有什么训示要给儿子就直接给吧”
陈丞相依旧沉默,直到陈萌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跪伏在地下,才说“这就受不住了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城府不是很深么嗯翻云覆雨,引国法来干预家事”
陈萌道“是老二先要害我的”
“嗯,不错,跟你母亲有点像亲母子了,她也这么说的,是你先害了他的儿子。”
陈萌大口地喘气,抬眼看着父亲“您知道她派了陪房栽赃我您相信我是清白的”
“愚蠢”陈丞相大怒,“你是清白的清白才不要你呢清白听了都要笑死”
陈萌难过得要命,又有些欢喜,他听出来了,他爹虽然怀疑他要借案子倒打一耙除掉继母,却也知道这件事是继母有错在先,并且是陈丞相亲自查明了实情。陈丞相虽然生气,但是还是相信他的。
他跪爬到了父亲的脚下,抱着陈丞相的双腿,嚎啕大哭“爹、爹、爹,我苦啊我难啊”
陈丞相摸着他的头,说“你哪里难了难到给我出难题”
“我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您又不管我,他们又要害我。爹,蝼蚁尚且偷生,我却有一个后娘,后娘,后娘啊不如没娘”陈萌终于把七岁时的委屈都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有谁可以依靠,我孤零零的,孤零零的,身边只有仆人,没有亲人。我苦啊”
陈丞相叹了口气“起来吧。”
陈萌擦着眼泪爬了起来,眼睛湿润地看着父亲“爹。”
陈丞相却没有慈祥地回望,而是严厉地说“国法,不可入家门”
“我不明白,”陈萌有点撒娇的意思了,“我快没命了都,还以为您不管我了,我怕死了,为求活命,只好把事情闹大了”
“活命我为什么把你送走送走就是给你活路大家子,只要齐心,不说千秋万代,三、五代富贵,十代绵延,出一争气的子孙,又是几代富贵,几十代下来,不成问题。要是内斗”陈丞相冷笑一声,“你引官府杀你弟弟,你母亲就能引国法来处罚你你外祖家嫌贫爱富又无眼光,抛却美玉与亲家结仇,你呢偏偏贴着你那个废物舅舅,为他当杂役奔波祝缨出事,不抓你抓谁”
陈萌嘀咕一声“没、没那么严重吧”
陈丞相冷笑道“那柄短刀可不只是为了栽赃,那个奴才带着刀在外面转了数日,祝缨就是闭门不出,他们这才不得不放一把火否则,祝缨在街上被人一刀毙命,刀还是孝敬你的你说怎么办”
“幸亏他在读书,没有出门。”
陈丞相道“是啊,读书好啊,好好读书吧。”
陈萌有点高兴,说“爹是因为他读书不出门,才给了他金子的么爹这回给金良和祝缨,给得太多啦。”
“只要不败家,物有所值,为什么不拿钱出来钱能办得到的事儿,就不要太吝啬得显出来大度,等闲不要结仇你以后待这两个人,不必过于亲密,也不可疏远仇恨。有什么好记仇的他们出事儿,再拖出你来当嫌犯吗”
陈萌笑道“并没有,我也觉得祝缨这小子还不错。舅舅也有些后悔了呢,他托我去说和的。我”
“沈瑛那个废物,你偏与他过从甚密外甥像舅,你要像他,就不要说是我的儿子”
“爹、爹他怎么了当年外祖蒙冤自杀,娘哭求您,您也不理。舅舅流放又回来,支撑全家到现在。就算看在娘的面子上”
陈丞相冷冷地道“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