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才行。
接下来,祝缨用心打听少尹的事迹,尤其是他对权贵们的态度,没见着人,不好说他是不是刚正不阿,但是至少不会是听了她的事儿就把她再打一顿,然后向周游等人告密。
那就行
祝缨又跟狱卒聊天,引他聊一下前任令尹,以及那位小公子。听了半天,发现这小公子就是个纯种的纨绔,甚至不如周游。
祝缨又与狱卒聊了几天,渐渐的,把牢头也给聊了来。牢头比这个年轻的狱卒要老成年多也狡猾得多,祝缨在他面前说话就少,只问“劳驾打听一下,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能有下文啊”
牢头骂两句“小滑头”就说,“老实呆着吧你这算好的啦还有瞧不顺眼扔进来就为了叫他挨两顿的打的呢”
祝缨摸摸脸“我也不算没挨打呀。”
牢头又在她头上敲了两下“你这就是打挨得少了的回什么嘴呢小公子扔你进来,必是因为你这张嘴”
祝缨嘟囔了一声,也有眼色地给牢头端茶倒水,又说“你到对面那屋里坐着肯定更舒服呀。”
牢头撇嘴冷笑“屁你等他出去,眼里还能有谁”
哦,也就是在这里才不得不对你客气些的,对吧
年轻的狱卒此时也得了机会,低声道“跟他在一处,总觉不得劲儿,要不是有酒肉,我才不肯与他一处吃饭呢”
祝缨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人呀这么厉害”
牢头道“要不是少尹,他都进不来别以为这牢里称王称霸的就叫厉害了,真正称王称霸的人,不会落到狱里来。”
祝缨喉咙里发痒,咳嗽了一声。狱卒笑道“戳你痛处啦”
祝缨对他翻了个白眼,狱卒也不生气,牢头道“才说他,你这嘴也是招打的”
牢头要教训狱卒,狱卒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有点像钟宜训周游了。
祝缨劝道“你听他的吧,不是跟你亲,才不会跟你说这些呢就算不爱听,先记住了他说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呢”
牢头喜欢这句话,说“对有没有用,你先记下了也不费你什么力气。”
因为同这两个人聊得投机,祝缨又拿出个“算命”的本事,算出来牢头母无妻无女还没有姐妹,牢头大惊“你有这个本事”
祝缨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牢头这俸禄虽然不多也不能算是很少,一身的衣裳、鞋袜、头巾、帽子,也不能说是很次的货,他就能开线不缝、破了不补。言谈间门从来没提到任何一个女性亲属。看他的年纪也不轻,总不至于有一个还不能拿针线的闺女。再跟年轻狱卒套两句话,结论也就出来了。
无论牢头怎么问,祝缨都不肯再说,再问,就说“谁能看透天机呢看得透我还在这里吗不过您嘛,最近小心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正说中了牢头所想少尹事儿多,我得小心些。
他待祝缨也好了一点。
祝缨也就趁机提出来,不让你们放我出去,给我从单间门里挪出去也说不行,那能不能让我透透气比如发饭的时候给分个碗,出去担点水之类的
牢头道“怎么居然想干活了”
祝缨道“骨头都要生锈了。”
牢头道“罢了,你同他们一道分水、分饭吧。”
就这样,对面受优待是凭钱,祝缨能出门活动,靠的是一张嘴。
牢房里白天两餐饭,中间门会再发一次水,平时都由担饭、担水的人分发,牢头现在又把祝缨点去专职管分发。
她被关了单间门,然后又能出来,还能与牢头、狱卒们聊得很好。但凡有点眼色的囚犯都嘀咕,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历,也都不去惹她。
祝缨也不在乎这些,能从单间门里出来就好,她想。
研究了一番自己越狱的可能性之后,她还是决定暂时留在牢里。因为与牢头聊天,她才知道这处大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大狱是在京城内的不提它就挨着京兆府,也不说它的墙的厚度、高度,就说翻出墙之后,外面就是京城的大街,街上不定什么时候来个什么人。
难度大,也不能说完全办不到。
最终制约祝缨的问题是越狱出去了怎么办
虽然本就不该抓她,但是抓了她而她又擅自逃了,就是她的罪过了。如果没有庇佑者,说不定周游或者什么别的纨绔想起来,她就得连着爹娘一块儿倒霉了。
祝缨打定了主意先在狱里呆着等郑熹回来,如果郑熹过几天还没回来又或者有了别的事儿,她就设法引起少尹的注意,如果少尹真的是个正直的官员的话,将她放出来应该不成问题。不放,她就继续呆着等郑熹。等她出去了,就带着爹娘去金良那里住几天,等到郑熹回来也就好了。如果关得时间门实在太长,长到留的钱不够父母生活的了,她就越狱,带着父母逃出京城。
主意定了,祝缨就又安心坐牢了。
她干活又与之前这些人不一样,分饭前,她先拿长柄勺子将杂菜豆子粥搅匀再一勺一勺发下去平均地发下去。发完一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