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就在那里等信儿。七郎,我先去了。”
郑熹道“罢罢罢,我与你一同去吧,你们两个只怕关心则乱。”
一行人到了陈府,陈萌请郑、沈二人在前厅坐着喝茶,自己让妻子去祝三租住的地方,想了一下,又说“如果记号对得上,当时就请了那位姑爷回来说话。”
陈大娘子听了,丈夫的吩咐,带上丫环,坐上车就到了祝三的房前。
祝三这儿正热闹。
张仙姑两口子一门心思要跟于妙妙婆媳俩散伙,花姐现在在孝期里还好说,出了孝,怎么圆房于妙妙一个没了儿子的寡妇,那是拿儿媳妇“借种”呢,生不出孙子,她不得发疯
张仙姑骂道“都是你,害老三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步田地你还掇撺她上京”
朱神汉道“那你跟钦差招了,生的是个闺女。”
“骗了钦差,还能有命吗你个丧尽天良的,你说,我们这是为了谁呀”
朱神汉不吭气了。
不多会儿,祝三等人又回来了,张仙姑见这大队人马也习惯了,问坐在车辕上的祝三“祖宗,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祝三跳下车,说“等一下就知道了。”她知道,花姐这鞋袜是必得脱一回的,是与不是很快揭盅。她觉得是。
金良跳下马,对张仙姑道“好事。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
花姐把于妙妙半个身子拖出车帘,于妙妙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张仙姑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赶紧上来帮忙。
两个女人把于妙妙架回了屋里,祝三跟着进去了,反手将门一关,倚在门上,问花姐“大姐,你怎么想的”
张仙姑嘴快,抱着胳膊瞪着祝三“出什么事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娘问到你跟前了你还不说话”
花姐道“您别说他了,是我的事儿。他们说,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祝三对张仙姑道“沈副使的外甥女。”
张仙姑大喜“好事儿啊”是的,好事,这样花姐就不是祝三的责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花姐有那样的娘家,娘家肯定会给她嫁个富贵人家。祝三可以解脱了
花姐眼圈红红的,又看一眼于妙妙,于妙妙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动弹。
张仙姑惋惜地道“哎哟。命哦”于大娘子,往日多么威风的一个人呀,多么的能干,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这得是多么的时运不济,才能沦落到这步田地总不能让花姐再嫁,再给于妙妙生个孙子吧她肯干,新婆家也不能干不是凭什么呀
张仙姑也没辙的,试探地问“你,总不能缺大娘子一口吃的吧于平那个丧良心的是靠不住的。哎,你真的就是。”
祝三道“还没验表记呢。”
张仙姑道“赶紧验了吧,打盹儿当不了死。”
“娘”
张仙姑讪讪地道“你能怎么办拖着胳膊拧得过大腿么大娘子,大娘子你起来别这么着听我说,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要是躺倒了,那就真没有以后了。”
于妙妙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她早醒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正因她是个能干的女人,才更明白拧不过沈瑛。
她想我要是个愚妇就好了,什么都不懂,痛痛快快地闹上一闹,就算因此得罪了他们被打死了,好歹也痛快过了。倒是现在这样,钝刀子割肉,活活闷死。
祝三问花姐“大姐呢”看婆媳俩这样,香疤的表记是真的了。
花姐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就不”
于妙妙从床上弹了起来“去去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娘儿俩命苦,你能挣扎出苦海,也算替我活了。”
两人抱头痛哭。
张仙姑在一旁手足无措。
陈大娘子此时又到了。
这也是个端正的青年妇人,说话行事都很得体,先拜于妙妙,叫她“娘子”,再对祝三说“有些妇道人家的话,不好有男子在场,虽是你的妻子,还请给我片刻时间。”
祝三不肯走,张仙姑也就陪着,陈大娘子对花姐道“疑心生暗鬼,事情因我们而起,如果不有个说法,你们心里总有个疙瘩,日子也过不好不是今儿我来了,大家去去疑,错了,我们陪不是,斟茶道歉。万一成真,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处么”
花姐心底还是想的,她原说不验,是因为记忆中有自己的父母,又与于妙妙有感情,现在却是被陈大娘子说动了。
于妙妙道“验吧验吧,听天由命”
她们一答应了,陈大娘子就不再赶祝三出去了,脱下鞋袜一看,果然有三个香疤,并不是个正三角,而是有点歪,陈大娘子低声道“是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了,抱着呆呆的花姐哭了一阵,丫环劝住了。
陈大娘子擦擦眼泪,对花姐道“好妹妹,可算找着你了,全家人都很想你呢,当年”
花姐没说话,张仙姑想上前劝,被祝三眼疾手快拦下。陈大娘子又对于妙妙拜了一拜“多谢您这些年照看我们妹妹,您放心,您的事儿我们也知道些儿,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