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说法自然是不一样的。作为师哥与长兄,他要克己复礼,行峻言厉,决不能让她行差踏错,误了终生。若是成了道侣,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鸿钧曲了手臂,箍住她的膝弯,有些生疏擎了起来。
他基本没抱过她,还不熟悉。
般弱双脚离地,啊了一声。
般弱惯常被他拎着后颈皮,突然攀上了他的胳膊,好奇地张望四方,最后圆溜溜的眼睛又落在他那张圣人面孔,谁能想到前一刻,这清荣峻茂又透着父兄威严的眉目,跳落颗颗白珠,滚进她的犯禁小船里。
“小师哥,你干什么呀”
“给你,坐手。”
鸿钧言简意赅。
“外头坐腿,不太好。”
正如他说的,鸿钧老祖,外头要脸。
师哥的臂膀修长有劲,般弱眸心荡着澄亮的水波,她伏下小脑袋,悄悄地问,“小爹爹,你是被夺舍了吗你告诉我,我不告诉旁人”
鸿钧两指穿过蓬蓬碎发,指尖发力,捏住她的耳朵尖。
她嗷了一声。
“还怀疑吗”
般弱赶紧否认。
“再叫小爹爹试试”
般弱又把头摇成拨浪鼓。
鸿钧颠了颠她的小瓣儿,让她坐得牢实。
“我没有被夺舍,只是,师哥转变了一种身份与心态对你。”他道,“如你所知,我是混沌魔神所化,除了我的三位师弟师妹,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朋,无牵无挂,我寿与天齐,世事于我而言,如过眼云烟。”
“我高坐玉京山,纵然想融入众生,让自己变得慈眉善目,古道热肠,奈何生来天性如此,难以扭转。师哥性子独,行事亦有些专断,不爱笑,不太讨喜,有时话也不中听。养你,我是第一次,教你,我是第一次。”
他停顿片刻,“今生是第一次待你,我也在学,在思量,你若觉得师哥过了,错了,太严了,你就同我说。”
“会改”
“看情况,胡搅蛮缠我会装听不见。”
“”
般弱立即得寸进尺,“那,那你穿白衣给我看好不好先前我看一个先天生灵,穿白衣,佩长剑,摇着扇子,可潇洒倜傥啦”
向来黑衣道袍肃杀冷凝的鸿钧皱眉,“扇子不要行么我不爱摇扇。”
般弱痛快应了。
般弱伤势还未好,师兄妹就在城池里住了下来。
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后,般弱就放肆多了,哪怕是当着师哥的面,她也敢甩掉鞋袜,跑进雨天里玩水,常常是跳进一个水坑里,溅得满身湿透,然后小落汤鸡再嗒嗒嗒跑回去,一头扎进师哥的怀里,狠狠打了个喷嚏,再往他衣袖揩了揩发出来的热汗。
鸿钧“”
好想揍这泥猴一顿。
不行,先忍着。
般弱邀着他一块玩水,“师哥,这个真的好好玩”
鸿钧老祖手动拒绝。
他做不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只倚在一旁,看这夯货玩得浑身是泥,等差不多了,再捞她回去,攥起香胰子,一顿仔细洗刷。
她趴在澡盆边缘,摇头晃脑。
“左边点再左边对使劲儿”
鸿钧忍无可忍,拎着她后颈,拨向自己,她鼻尖熏得红彤彤的,眼珠不安分地瞅他胸口,“小师哥,你要跟我泡鸳鸯浴吗”
她双手一摊,闭眼扬颈,“来吧几天几夜不要紧的”
“”
训斥的话被强行堵在了胸膛。
她是懂怎么气疯师哥的。
鸿钧捏了捏眉心,又把她转回去,眼不见就不会心烦。
她还很不甘心,转着脸,“真的不要嘛光天化日泡鸳鸯浴多刺激呀”
鸿钧“师哥还不至于,如此饥渴。”
私欲放纵过头,就会泛滥成灾。
“我渴呀”般弱拍着水花,表示自己非常不满,“哪有你这样做道侣的,你都不跟我睡床,又不亲我,又不抱我,万年来只会给我扎牛角,你还会做什么啊你说呀早知道这样,我就先长雄蕊了,娶她个十九房小妾,我天天换”
香胰子从她的翅骨跌落,滑出一抹薄薄润泽的亮芒,那双移星换斗定鼎乾坤的手掌覆了下来,抓着四凤吉金盆那昂首挺立的凤首。
他从后头箍着她的肩胸,清净至要的冰舌就入了暴日。
道长师哥随身佩戴着一枚香囊,里头蕴着朱砂、纸符、雄黄、香药、铜钱等物,当朱砂在颠沛的水汽里化开,纸符被揉烂,只剩飘开的浮沫。他冰到薄淡寡情的手背浮起一根根青虬,充血挺拔后,有一种骇然的狰狞凶险,破了圣人神像的端庄威严。
“十九房小妾,真敢想哪。”
他鼻尖溢出一声不太分明的冷笑,微敞开腿。
“就算长了雄蕊又如何,不会让你用着的。”
法衣里的星辰日月仙鹤祥云接连落水,金波浓厚潋滟,将她环绕其中。
午后,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