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收拾。”
“你不困”
“还好。”林以柠看了眼客厅里的落地钟,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我想看看春晚。”
晏析“”
林以柠弯起眼,唇边漾着小小的梨涡,“仪式感嘛,想听零点钟声,和主持人一起倒计时。”
说完,她端着盘碗往厨房走去。
晏析看着她纤薄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下。
等林以柠收拾好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屏幕上正播着热闹的戏曲节目。老生洪钟般的声音被屋外喧闹的烟花和鞭炮声掩盖,依稀还能听见些咿咿呀呀。
沙发里,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最边上,手撑着额头,眉头越皱越深。
宁崽卧在他脚边,也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
林以柠拿了两瓶牛奶走过来,“喝吗”
热过的牛奶,触手温热,带着潮湿感。
晏析接过,没拧盖子,就那么拿在手里摩挲着白色的塑料瓶身。
林以柠抿了一口,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你要是不舒服,就上楼休息吧。”
“还行。”
他皮肤本就偏白,看不出更过分的苍白色,只唇色淡了点,眼底布着血丝。
林以柠收回视线,没再继续劝,在他旁边坐下,自顾喝着牛奶,看着电视屏幕里热闹的画面。
宁崽已经起来,亲昵地蹭到她身边,在沙发上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脑袋就搭在林以柠的腿上。
林以柠一边喝牛奶,一边给它顺毛。
晏析瞥了眼,扯了下唇角。
小半瓶牛奶下肚,林以柠觉得脖子有点痒,她伸手抓了抓。她皮肤本就薄,这么一抓,脖颈边就留下了一片红痕。
灯光明晃晃的映着,有点暧昧。
林以柠第三次伸手去抓的时候,晏析看不下去了,“过敏了”
“啊”林以柠下意识又抓了一下,“痒痒的,有点疼。”
“我看看。”
男人倏然靠近,将她耳边的头发撩开,指尖不经意碰到林以柠耳后的皮肤,林以柠瑟缩了一下。
晏析皱眉,手覆在她的肩头,将人固定。
“平时对什么过敏”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给病人看诊,林以柠想了想,摇头。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过敏,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
男人依然皱着眉,视线定定落在她颈侧的皮肤上,莫名有些灼人。
“擦点药,先观察一下,抽空去医院做个过敏原的筛查。”
“哦。”
林以柠低着眼,将牛奶瓶攥紧,男人薄薄的气息落在耳后,温热沾着颈侧的皮肤上,无声蔓延。林以柠觉得耳尖有点发烫,不知道红了没有。
耳边,撩起的头发被放下,晏析起身,往楼上走去。林以柠纤浓的眼睫低垂着,颤了颤,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
片刻,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以柠抬眼,便见晏析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朝她走过来。
林以柠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在假寐的宁崽也被吓得瞬间直起了脖子。
“我我自己来”
还不等晏析说什么,林以柠已经从他手里抽走了药膏,兔子一样的往洗手间跑去。
宁崽摇着尾巴从沙发上跳下来,凑到晏析身边,晏析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视线往洗手间的方向瞥去,轻笑了声。
洗手间里,林以柠撩开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右侧的脖颈边已经红了一大片,红痕烙在凝白的皮肤上,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她旋开药膏的盖子,用棉签沾了一点,轻轻的擦拭在红了的皮肤上。触感凉凉的,压下了皮肤上的灼烧感,仔细辨别,还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等林以柠擦好药膏,从洗手间里出来,便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的晏析。
电视里还在放着热闹的节目,男人却已经阖上眼,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扫下一片影翳,长腿屈着,睡姿看起来并不舒服。
林以柠本想把人叫醒,让他上楼去睡,可看他熟睡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她轻手轻脚走过来,将扶手边的一床薄毯展开,轻轻盖在晏析身上,又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低。
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里传来极低的欢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座钟的指针无限逼近十二,电视里,主持人齐声倒计时“1098”
最后一个“1”字落下。
“当”
钟声回荡,新年到了。
林以柠转头,晏析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灰色的薄毯滑下,应该是被这撞钟的声音吵醒了。他偏过头,眼底还有些迷濛,没了平素的清寂或顽劣,却意外的温和。
林以柠弯起唇,轻声开口“新年到了。”
“嗯。”
晏析低头,视线落在身前的薄毯上。薄薄的唇抿着,他将薄毯堆在怀里,手臂撑在膝上,按了